“千瀨老師,”夜蘇蘇仰頭看著千瀨,“柳學姐怎麼哭了?”
千瀨鼻子抽搐了一下,“哭了?哪裏哪裏?”
舞台上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表演已經結束了,探照燈已經在一場掌聲中熄滅了。
“你剛剛沒看到嗎,好像是哭了,”夜蘇蘇嘟嚷,“她好像不開心。”
“哎呀呀呀,我沒戴眼鏡啊,”千瀨急得跟個猴似的,“話說蘇蘇,你不也近視麼?”
“隱形眼鏡有。”
夜蘇蘇感覺戴著眼鏡很麻煩,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她會戴著隱形眼鏡,雖然戴久了,眼睛會很不舒服。
千瀨雙手叉腰,“確實很感人呢,這首歌太煽情了,如果是前任聽了那不得連夜坐飛機回來複合啊!”
“煽情?那是什麼?”
“哎呀呀呀,什麼是什麼,表演已經結束了吧,下一步,幹飯!”
“哦……”
兩人走在去食堂的小路上,千瀨在路燈下一蹦一跳,偶爾張開雙手S型的跑,就像是轉彎的飛機。
她唱著柳夜情剛剛唱的歌: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到那天相遇”
“讓時間停止那一場雨”
雨?
夜蘇蘇微微一怔,摸著帽子跑上去,千瀨正在路燈下歪著身子等她,燈光下,她的一縷秀發從耳邊墜落。
“千瀨老師,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就是老婆婆的意思。”
“老婆婆?”夜蘇蘇眸光一閃,“男生說你是老婆婆有什麼寓意嗎?”
“沒有什麼寓意,那是在嘲笑你以後會變成掉著贅肉的老人,”千瀨黑著臉,“那種男人就應該一腳踹死!”
“啊?”
“我們可是永遠18呀,”千瀨對她吐吐舌頭。
兩人推開了玻璃門,走進食堂。
……
柳夜情在道牙蹲下,將手機放在鞋上,她掏出兜裏的碘伏消毒後,將紗布重新纏好。
屏幕亮了。
她急忙拿上來一看,是椅藤發來的信息。
“哎哎哎,學姐我還是贏不了你啊,果然指彈是比不過彈唱的。”
“畢竟學姐的聲音太好聽啦,這個IA老是向著你,給你打高分。”
柳夜情噗嗤一笑,回複道。
“學姐我呀,是不可能輸的哦。”
“是啦,是啦,我承認我敗給你了。”
“你什麼時候來上學?”
“下個月吧。”
柳夜情猶豫了一會,奮筆疾書。
“因為夜蘇蘇的事情麼?”
“不不不!別提她了。”
“哦。”
“總之學姐,晚安!”椅藤發。
“晚安。”
柳夜情將手機捂在胸口,看向稀稀寥寥的走道,風吹著樹葉打滾,慘白的路燈下像是又看到了那兩人在逃亡。不對,是遞傘的少年沒入黑暗裏。
果然還是說不出口啊,對不起……
是啊,學姐是不可能輸的,這種話說了就是認輸啦,她喜歡的人並不是我。
柳夜情將琴弦上的血跡擦幹淨後,裝在吉他袋裏,她拉開側邊的小袋子,裏麵裝著一把黑色的傘,銀色的銘牌在燈光下泛著水銀般的光,上麵寫著一個名字——椅藤。
……
“有病啊!”
漁小桐搖搖晃晃的站在學校門口,“這他媽是學校嗎?”
“這他媽是是是是監獄吧,嘔……”
綠色的液體突然飛濺出來,把一旁的人都嚇壞了。
這娃怎麼了,喝多了?
“250掃碼還是微信?”
“掃碼。”
代駕拍了拍身上的殘渣剩飯,喃喃道:“真TM晦氣!”
端瑞祥熄掉手機,趴在保險杠上臉色幽綠,“小桐,不能喝就少喝點啊,嘔……”
綠色的東西奔湧而出,在奧迪的保險杠上炸開了花,像是一個豐富的點菜盤,毛肚、丸子、章魚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