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死在了自己的婚禮上。
跟他結婚的是假新娘。
然而我的黴運,也始於那場胡鬧的惡作劇。
我一直都想著如何彌補。
複仇?
還是說,保護燕子。
這些行為,都不過是為了彌補我那死去的父親,為了給自己的內心贖罪。
可是我並沒有想過。
我爹死了。
最傷心的人不是我。
而是燕子。
......
又回到了那個貧瘠的出租屋。
燕子的手裏捏著她跟我爹的合照,眼神複雜地在回憶著什麼。
“他說.......他想看看我穿婚紗的樣子,在自己臨死之前。”
突然,燕子輕聲說道。
她的表情微微笑著,眼睛也目視著遠處,雙手捧著他們唯一的合照,緊緊扣在胸口。
“你父親,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他一次都沒有碰過我的身體,是真正的君子。”
“但他清楚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所以......所以一直都回避著我們的感情。”
“真可惜啊.......”
“要是我能在他臨死前見他一麵,跟他結婚的是我.......那該多好啊~”
我爹跟燕子,是真正的純愛。
而戴著有色眼鏡的,是我。
我以為燕子是騙子。
我以為我爹是傻子。
我以為燕子跟我爹在一起就是為了騙走他的錢。
我以為我爹跟燕子在一起就是為了貪圖她的美。
我錯了。
我錯得離譜。
我拆散了這對天生一對的戀人。
拆算了他們人生僅有的一次婚禮。
我......真是個混蛋啊。
咚咚咚——
突然,出租屋破舊的房門被敲響。
外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響。
“張恨水!開門呐,聽說你後媽還活著對不對?”
我跟燕子疑惑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吱呀——
將木門打開,看見的卻是一個穿著橘紅色西服的騷包男人。
“是我,金舌頭何秀啊!”
何秀?
那個律師?
何秀看上去無比激動,他抓著我的臂膀解釋起來。
“跟你爹結婚的是燕子的姐姐金燕子!”
“繼承你爹財產的是秋燕!”
“所以說,我有個絕妙的辦法,幫你把你爹的遺產拿回來!”
我跟燕子都疑惑地互相看了看。
燕子也主動上前一步:“真的嗎?那些遺產都被凍結了,虎爪幫的人想了好多辦法都沒有法子挪動,如果能把這些遺產歸還給張恨水,那麼我的心願也就了了!”
燕子根本不在乎那些遺產。
反而是我.......
這讓我瞬間愧疚起來。
何秀滿臉笑嘻嘻地看著我們。
“你們兩個同居了?”
我白了何秀一眼:“說什麼呢你!”
“燕子是我.......”
後媽兩個字,我沒有說出口。
因為何秀已經明示得很明顯了。
燕子不是我後媽,頂多算我爸的前女友。
我跟她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道德倫理的約束。
“你們結婚吧!”
“通過婚姻,可以將凍結的財產重新轉移過來!”
“我會幫你們做好法律後盾的!”
咚——
我的心,仿佛被擊碎。
冬季的風,呼呼地刮來,惹得我的臉無比刺痛。
讓我娶了我爹的女人?
可謂是大逆不道!
我氣憤地抓起何秀的衣領,然後朝他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