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便把電話遞給了李愛火。
側頭看去，黑色的夜包圍著我。
寒冷的空氣，包裹著一絲悲傷，吹打在我的臉上。
......
我跟李愛火從酒吧分別以後，便獨自回到了家。
不，應該說是秋燕的家。
等我賺到了第一筆工資，我就會搬離這裏。
咚咚咚——
剛上樓，就聽見叮叮咚咚的敲打聲。
我快步來到門口看去，隻見秋燕踮著腳，手裏拿著修理工具，正小心翼翼地修理著昨天被房東撞爛的木門。
“張恨水，你回來啦！”
秋燕一看見我，眼裏就散發出興奮的光芒。
“快進來，你餓不餓？”
秋燕十分自然地牽著我的手，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外麵的寒風吹起她的頭發，走在她的身後，她的背影看上去就像一個婀娜的少女。
廚房裏，咕嚕咕嚕冒著水蒸氣。
秋燕滿心歡喜地舀了一碗熱雞湯。
“喝吧，專門給你煮的！”
秋燕把雞湯遞在了我的手裏，突然間她瞅見了我的臉。
我的臉，在跟魯力的對打中，腫成了豬頭，她一下子急了，踮起腳尖要看清楚我臉上的瘀傷。
“你.....你怎麼了？”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我，我去找他說理！”
秋燕叉腰語氣霸氣地說道。
說真的，看著她這副樣子，我有些想笑。
明明自己還那麼弱小，還想著要保護我？
“沒，沒有誰欺負我，是我不小心摔的。”
我捧著熱騰騰的雞湯，雖然一口都沒喝，但心裏卻暖呼呼的。
以前我住在家裏的大房子，我爹常年不在家，我又沒有媽，時常覺得孤獨。
現在我跟秋燕擠在一個小蝸居，隻能睡地鋪，但卻覺得很幸福。
秋燕從櫃子裏翻來酒精，指了指床上：“坐下。”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嚴厲。
不知道為什麼，我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乖乖地聽著她的命令。
秋燕俯下身子，一邊認真地給我擦拭著酒精，一邊用嘴在我的傷口上吹氣。
酒精的刺痛，和她吹出來的暖氣，重疊在了一起。
“以前我媽媽經常這樣做。”
“在傷口上吹一吹，就不疼了！”
秋燕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笑了起來。
我突然鼻子一酸，眼裏湧出了一絲淚水。
從來沒有人在我的傷口上吹過氣，從來沒有人在大半夜給我留一碗雞湯。
在這個隻比我大兩歲的後媽身上。
我卻感受到了無比溫暖的愛意。
“不哭不哭，是酒精擦多了，弄疼你了嗎？”
秋燕注意到了我眼睛裏的淚珠，像哄三歲孩子似的，對我說道。
我低著頭，輕輕笑了笑。
“秋燕......”
“如果我爹還活著，我們一家三口應該會很幸福......”
冷風從木門的縫隙吹來，我們兩個都杵在原地。
心裏都浮現出一股淡淡的傷感。
爹，我已經認可了這位母親。
隻可惜，你卻沒有機會享受家的溫暖了。
“張恨水......你......不討厭我了嗎？”
抬頭望去。
隻見秋燕的眼裏，也掛著淚珠。
她還是那樣可憐楚楚。
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