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發財，想要翻身，不靠投胎靠什麼？
既然上天把我安排到一個富人家中，那麼我不去繼承我爹的遺產還有什麼意義呢？
說完，我便帶著下山豹風風火火地走了。
身後，魯玉不斷呼喊著我的名字。
就像昨天夜裏，我爹呼喚著我一樣......
......
下山豹帶了二十多個紋龍畫鳳的壯漢，個個都長得凶神惡煞。
路上，下山豹突然客氣地問著我：“張恨水，你跟魯玉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卻淡淡地回答道：“同學而已。”
我心裏明白，什麼朋友關係，同學關係，甚至是血緣關係，都不如金錢關係！
或許我有了錢以後，魯玉會高看我一眼吧。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我的頭頂，和煦的暖風吹打在我的臉上。
如果不是因為燕子，或許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有請新娘，新郎登場！”
前院子裏，已經搭好了一個禮棚，我爹張鐵柱，穿著人模狗樣的黑西裝，臉上笑嘻嘻地站在司儀旁。
狐狸精燕子，穿著代表純潔的白色婚紗，她依舊留著那複古的大麻花辮，一副清純的樣子，跟昨天在酒吧發騷的模樣完全不同。
當當當——
輕快的《仲夏夜之夢》第五前奏曲應景響起。
燕子端著一杯鮮豔的紅酒，緩緩朝我爹的方向前進。
我側頭看向下山豹。
誓要將這《婚禮進行曲》當成我們的衝鋒曲。
下山豹眼神一瞅，二十多個壯漢帶著家夥遍布了整個禮棚。
“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司儀再次吼道。
隻見我爹的胳膊，繞過燕子的胳膊，緊密地交織在一起，二人的嘴唇也觸碰到了對方的酒杯。
“親一個！”
“親一個！”
現場的呼聲，越來越高漲。
我知道，現在輪到我上場！
“都特麼閉嘴！”我怒吼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地看向了我。
我邁著得意的步伐走到了我爹和燕子的麵前，伸手直接抓起燕子婚紗的拖尾，然後奮力一扯。
撕——
燕子白色的背部，裸露在眾人麵前。
我爹暴怒：“張恨水，你要幹嘛！”
我對著下山豹大吼：“給我砸！”
哐當——
二十幾個壯漢，手持棒球棍開始揮舞，他們見人就嚇，見東西就砸，給這熱鬧的婚禮，增添了不少的氣氛！
我大笑著：“哈哈哈，張鐵柱，我給你準備的驚喜，滿意了嗎？”
我以為，我爹會像平常一樣，指著我亂罵。
我以為，我爹會像平常一樣，說些過時的大道理。
可我忘了......
我忘了他禁不起驚嚇！
我忘了，他是個身患絕症，年紀七旬，經不起折騰的老頭。
這一次，他不再對我發怒，他不再對我急眼，而是捂著胸口，猛然倒地，帶著深不見底的絕望.......
死在了他的婚禮......
我急了！
我悔了！
我知道，我玩大了！
我趕忙上去，將爹扶在我的懷中。
“爹，你別死！”
“這一回，我真錯了......”
......
那年我十八。
我親手害死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