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何夕跟著定位來到一家咖啡廳。

陳可樂就坐在門口,推門就能看見。他的發色已經變成藍色,還是那種隨著光暗變化而漸變的星空藍。

桌上擺著一壺花茶,兩個茶碗,三盒茶點,不難看出他想促膝長談。

何夕歎口氣,滿臉懊悔地走上前,“又有什麼事?”

“咦,夕哥變化真大,現在都會抱怨了呢。”陳可樂抬眼示意他入座,閑散地倒上茶水。

何夕受氣包似的鼓鼓腮幫,走到他對麵坐下,“說吧,又想讓我幹嘛?”

陳可樂笑嘻嘻地眯起眼睛,“借錢。”

何夕微微一怔。

相比陳可樂之前拜托的事,借錢根本算不上麻煩。

“就隻是借錢?那你叫我出來幹嘛?不能直接在微信上說嗎?”何夕猶疑地問。

“哎呀,我隻是想見見夕哥嘛~”陳可樂伸出雙手,試圖抓住何夕的手腕撒嬌。

何夕順勢端起茶碗,沒讓他得逞,“說吧,你想借多少?”

熱情被躲開,陳可樂半點不惱,慢悠悠地豎起一根手指,“兩萬。”

“兩萬!”何夕已將茶碗端到嘴邊,但就是怎麼都喝不下去,“你要這麼多錢幹嘛?而且,你比得明明是一。”

“本來隻想借一萬,但我又不嫌錢多,所以就兩萬吧。”陳可樂解釋,“主要是最近不想住宿舍,打算搬出去租個單間,最好再配台電腦。”

何夕因為違約金的事憂心了一上午,見他一副不把錢當錢的模樣,頓時有些心累,“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搬回來,非要去外麵住?”

江臨岸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而且他和陳可樂的關係那樣好,想來不會拒絕。

陳可樂撇嘴挑眉,沒接話,明擺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何夕追問,“你們又鬧矛盾了?”

他都沒說具體是誰,陳可樂卻能瞬間get到他的點,“哪有,單純的不想見他而已。”

何夕不信,繼續追問,“要是真的缺錢,為什麼不找江臨岸借?他不是拿了你的戀愛指數嗎?我覺得隻要你開口,那他多半都會給。”

話音剛落,陳可樂立即縮回腦袋,皺起五官,古怪地打量起何夕,“夕哥,你就非要問嗎?”

何夕一下被問懵,“不是你說的有問題就要問嗎?”

陳可樂被懟到胸口有些發悶。

他終於意識到,之前那個‘自閉’的何夕,要比現在這個‘什麼都要問’的何夕好太多,至少不會叫人難堪。

但這事兒都是他自己鬧出來的,確實不好責怪什麼。

陳可樂倚上桌,疲憊地揉揉眼睛,半晌才開口,“戀愛指數是他憑本事賺的,為什麼要分給我?”

“那你之前還讓我跟江臨岸簽訂協議,說要平分戀愛指數。”何夕越發摸不準他的心思。

如果說江臨岸是場大霧,那他就是一株致幻菇,複雜多變,每一麵都有不同的底色和想法。

陳可樂停止揉眼,將手指握成望遠鏡,不停眨巴眼睛,“那我先說好,不管之後我說什麼,你都不準懷疑,更不準笑話我。”

何夕不暈針,更不暈預防針,“嗯,你說。”

隨著一聲歎氣,陳可樂低迷地解釋,“你應該知道我喜歡過小岸,他生病的時候都是我在陪著。我現在確實已經放下他了,但那段經曆對我來說,還是很重要。我認為我和小岸的關係一直很純粹,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找他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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