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的一個農村,這裏世世代代的人都靠種果樹為生。春天滿山都開滿了白色的蘋果花,到處都是生機盎然的景象。樸實的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雖然單調,但這裏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在他們的眼裏生活似乎充滿了無限的希望。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這個寧靜的村落,這裏的老老少少已經扛上鋤頭和鐵鍬向果園走去。
王老漢家的果園在一個山坡上,這個山坡上還有一片墳地,王老漢的果園就在墳地的旁邊。王老漢本來有一個兒子,前年,他唯一的兒子死在了這個果園裏,死得很蹊蹺,至今王老漢也不知道兒子真正的死因。王老漢和老伴僅靠這兩畝地的蘋果園相依為命。
轉眼就到了八月份,蘋果已經快要成熟,王老漢看著掛在樹上的大紅蘋果心裏別提有多高興,臉上都笑開了花。
“老伴啊,你看這蘋果長得多好,今年一定能買了好價錢。”王老漢一邊喜滋滋地看著樹上的蘋果一邊對一旁的老伴說。
“老王啊,村裏屬咱家果園的蘋果長得好,別人會嫉妒咱的。晚上的時候怕是有人會來偷啊。”王老婆有一點擔心。
“是啊,去年老陳家的蘋果就是在夜裏被偷走了不少。要不我以後每天晚上都住在果園裏吧,等蘋果買了錢,我再回家裏住。”
王老漢家的果園裏有一間簡陋的磚房,那是前年兒子還在的時候蓋的,兒子曾經在這個磚房裏住過幾天……
“還是算了吧,難道你忘了咱兒子是怎麼死的了?”王老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憂傷的神情。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盛夏,正是天最熱的時候,果園裏的那間磚房剛剛蓋好,王老漢的兒子就搬進去住了。
那天,王老漢的兒子坐在炕上的飯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說:“媽,我今晚就去果園裏住。再不去看著蘋果可就都被偷光了,今天早上我去果園發現又少了好多。”
“那你走的時候拿一床厚被子,果園裏的房子薄,晚上會冷的。”
“嗯。我知道。”
王老漢的兒子叫王長根,二十五歲,還沒有結婚,小學畢業以後就在家裏務農,那時候王老漢還在村委會打更,每天晚上都住在村委會,每個月有六百塊的收入。因為父親晚上要住在村委會,所以去看果園的事情隻能王長根一個人去。
晚上,王長根簡單的收拾了點行李,拿了一床被褥和一個枕頭還有一支蠟燭,就走出了家門,直奔山坡上的果園。
從村子裏到他們家的那片果園,那片墳場是必經之路。夜幕降臨,漆黑的蒼穹籠罩著這個山村和四周的茫茫大山。皎潔的月光灑在群山之中,王長根借著月色走在山間崎嶇的小路上,山林裏不知名的鳥傳去各種各樣的叫聲,回蕩在山穀之中,不禁讓人有冒出一絲寒意,感覺到陰森。王長根快步地走著,他想早些到果園裏。
很快,他就走到了那片墳場的旁邊,走過這片墳場就是他家的果園。走到墳場時,王長根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慘白的月色照著這片淒涼地墳地,一座座墳頭、一塊塊墓碑都好像披上了一層白色的霜一樣,林中的鳥“咕咕”地叫著,更是增添了幾分陰森。王長根又加快了腳步,雖然害怕,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用餘光往旁邊的墳地裏看,借著月光,他似乎都能看清墓碑的字。他突然感到一種強烈的恐怖,他的步伐也由走變成了小跑,然後由小跑變成了快跑。
王長根終於跑到了自家的果園裏,他走進那間新蓋好的磚房。房間很小,除去一鋪小炕,幾乎再沒有多大的地方。王長根將他被褥放到炕上,然後拿出蠟燭放到炕邊的一個小桌子上,劃了一根火柴把蠟燭點著。微弱的燭光幾乎就能把這個小屋子全都照亮,王長根看著燭光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把被褥都鋪好,然後躺到了炕上,吹滅了蠟燭。沒過多久他就漸漸地睡著了。
深夜,王長根被一陣腳步聲吵醒。
“有人偷蘋果。”王長根馬上從炕上坐了起來,穿上鞋就衝了出去。
“誰?什麼人?”王長根衝到屋外便喊。可是此時四周忽然變得格外的寂靜,就連鳥的叫聲都沒有了。他借著月光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可能是聽錯了。”王長根在心裏想,然後他轉過身往回走。
“啊!”就在王長根轉過身的時候,他突然看見磚房裏的蠟燭亮著。他剛起出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點蠟燭。
王長根定了定神,壯著膽子往磚房裏走。他小心地走進磚房,裏麵都很正常,除了蠟燭被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