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整條街隻有府衙的門前亮如白晝。
府衙內,府尹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堂內肅靜威嚴,驚堂木一拍,“升堂。”
十幾個衙差左右兩邊各排成一排,人手各執一支水火棍,“篤,篤”地敲著地麵,異口同聲大喊“威武。”
單耕耘心裏“咯噔”一下,這樣場麵,她還是第一次見,也著實給她嚇了一跳。她跪在地上,額頭都快碰到地麵了。
府尹看了一眼單耕耘,“底下之人,抬起頭來,有何冤屈?”
單耕耘露出一抹壞笑,心想:該到我發揮演技的時候了。她緩緩抬頭,看著大堂之上的人,給她的第一眼印象——滿臉的絡腮胡子,“回大人,民女司徒寧心,乃趙家大少爺的遺孀。民女要狀告趙家二少爺——趙允,想要玷汙民女的清白。求大人為民女作主呀!”
說完,便大哭起來,眼淚撲簌撲簌地不斷往下流。嬌弱的身軀,哭得撕心裂肺,旁人見了也覺著可憐。
王二麵目威嚴,“帶趙家二少爺——趙允。”
隨即,趙允便被衙差押到衙內,跪在單耕耘旁邊。
“趙允,你身旁這女子狀告你要毀她清白,你可認罪。”
趙允一臉慌張的模樣,“大人,小人冤枉啊,此人乃小人的嫂嫂,小人怎會這般不知禮儀廉恥,請大人明察。”
“對呀,大人,我兒是冤枉的,我兒知書達理,又怎會這般不知禮儀廉恥,肯定是那小賤人引誘不成,冤枉他。”趙二夫人雖然被衙差擋在門外,但仍然憤憤不平,朝堂內喊。
“啪。”驚堂木再一響,“堂外何人喧嘩,再吵給我趕出去。”
趙二夫人瞬時不敢吱聲。
府尹用手捋了一下胡子,“那你身上這一身傷作何解釋?”
“回大人,這是個誤會。那時我剛從外麵喝完酒回來,遠遠就聽到有人大喊‘有淫賊’,我便尋著聲音找了過去。烏漆抹黑的,他們必是把我當成了那逃跑了的淫賊。”
單耕耘抽泣著,抬起手用袖子擦著眼淚,“大人,外院的婢女們都可以為民女作證,民女所說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謊言。”
王二渾厚的聲音再次傳出,“傳趙家外院的婢女們。”
那些婢女們被傳上大堂內,個個垂著頭,麵麵相覷,被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說,你們看見什麼了,從實招來。”
“回大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對呀,大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
這時小琴挺直腰背,正眼看著府尹說:“大人,我可以證明,趙二少爺確是深更半夜潛入大少夫人房中,欲要圖謀不軌。”
趙允慌了,“大人,她的話不可信,此人乃司徒寧心的陪嫁婢女,請大人明察。”
府尹看了一眼王二。
王二心領神會,“把她們帶下去。”
府尹看著單耕耘,“司徒寧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人,民女曾在淫賊的肩膀上咬下齒印,大人叫人一驗便知。”
王二徑直走過去,一把扯下趙允的衣服,露出肩膀,果然一個猶如血盆大口的齒印還在流著鮮血,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趙允渾身哆嗦起來,“大人,小人冤枉啊!”隨即挺起身,用手指向單耕耘,“是她,是這個賤人引誘我,是她叫我寅時到她的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