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平看完書信,臉色鐵青,仇恨地瞪向丁寧,半晌無言,將信紙遞了過去。
丁寧展開一看,身子頓時一顫,臉色也大變,忙辯解說:“這不是我寫的。”
“不是你寫的?哈哈……”張風平冷笑,問,“除了你還有誰會用鋼筆?”
“我……”丁寧百口莫辯。
原來那封信上寫著:“一夕歡愉,魂牽夢縈,念君之心,可昭日月。紫玉鳳瓶,誌在必得。寧兒已身懷有孕,會設法賴在風平頭上,待寶物得手,一家團圓。”
淳於文峰道:“風平,你知道昨晚為什麼會意亂情迷嗎?那是因為有人在檀香中下了春藥——醉溫柔。”
此言一出,眾人皆把目光投向了丁寧。
“哈哈哈……”張風平狂笑,笑聲中充滿苦澀,眼角也閃射出晶瑩的淚花,痛心疾首地閉上了眼睛,待再睜開的時候,眼神冰冷刺骨,忿忿地說:“為了張風雷、為了紫玉鳳瓶,你竟然不惜用這種方法?寧兒,你好殘忍呀!”拔出腰間盤蛇軟劍,寒光一閃刺向丁寧的咽喉……
然而,劍尖停在丁寧的咽喉處卻沒有刺進去,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下不去手。劍鋒向下一劃到了她的腰間,一挑,將一個同心發結拋向空中——那是在寧芳居時,風平送給丁寧的,代表著結發之意,丁寧一直隨身藏著,張風平揮劍斬去……
此時此刻,以往的點點滴滴,或嬉笑怒罵,或柔情蜜意一起浮現在腦海中,或喜或悲、或愛或恨都隨著張風平的一劍一劍徹底的斬斷……頃刻之間,發結已成了碎末紛紛灑灑地飄落……
“你走,從今以後,你我恩斷情絕,你走……”張風平悲痛中的呐喊透著淒涼。
丁寧含淚百口莫辯,人生最大的羞辱也莫過於此,轉過身子落寞地掩麵逃離。
張風平目送著丁寧的背影直到消失無終,“哐當”一聲,手中的劍落地,如行屍走肉一般漠然走向自己房間……
“表哥……”沈若仙關切地呼喚,想要追上去,卻被淳於文峰攔住了,說:“給他點兒時間,讓他冷靜一下。若仙,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兩人漫步在鵝卵石鋪成的甬道上,許久不語。
最後還是沈若仙先開了口:“淳於大哥,你想說什麼?”
“若仙,出了這種事兒,你還能接受風平嗎?”
“我……我不知道。”沈若仙坦然回答。
“若仙,我要告訴你:不管在什麼時候,有一個人始終在等你,至死不渝。”淳於文峰說完快步離開。
在這個時候,能聽到這麼信誓旦旦的誓言,給了沈若仙極大的心理安慰,他對淳於文峰既感激又感動,可是僅此而已,她的心已被風平填滿,再也容不下別人。
“小姐……小姐……”雲煙一路追著丁寧跑出俠義山莊,見四野空曠無人,腳尖一點一躍而起,在空中一個空翻已躍到丁寧麵前攔住她的去路。
丁寧驚詫問道:“你會武功?”
雲煙冷眸一瞥,出手如電封住了丁寧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