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樓下都是抬頭觀望的士兵和長官。
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就杜馳那對從背脊骨裏展開騰飛在空中的黑羽，還有葉枝枝從手心裏伸出的翠綠藤條。
每一樣都在超出尋常人的認知極限。
而他們兩個私鬥，其破壞力讓整個軍區都開始戒嚴，甚至為了防止重要的部門和地方被破壞，還開出了幾輛裝甲車坐鎮。
下麵都是一群烏泱泱持槍的士兵。
李國岷的臉上莊嚴肅穆，看到霍旭陽來，疾步走過去，“你看看你手下帶出來的好兵，把這裏搞成什麼樣子！”
霍旭陽的目光卻都聚焦在被杜馳手裏掐著脖子懸掛在空中的小耳朵身上，他看起來情況不太好，穿著寬大的病號服，一張透白的臉上都是青紫色，看起來是窒息導致的。
“杜馳！你在幹什麼？”
霍旭陽的低吼還是很有分量的，杜馳聽得分明，他低頭看向霍旭陽，翅膀抖動幾下，“霍隊，他這樣的變異體留著就是禍害！”
熊楠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他獸化了，骨骼變粗變長，身高接近三米，之前是圓滾的身材現在像個結實的肉盾，走過來的時候地麵都在輕微抖動。
嚇得一幹士兵將所有的炮台的炮口都對準了他。
“怪物！我今天總算是親眼見到怪物了！”
“這怎麼還有一個，我們組織真是臥虎藏龍！”
“媽的，真是活久見了！”
“...”
熊楠卻在霍旭陽的身邊停下了，他的喉嚨裏是獸鳴，“隊長！杜馳說得對，我們得保護你！小耳朵是可憐，可是他活著，你指定不能好過！”
他一說完，就沿著醫院大樓的牆體往上攀岩，因為著力點有些重，導致牆麵的磚瓦都跟著脫落，滾落下來許多砂石瓦礫。
底下守著的士兵被嚇得連連後退。
霍旭陽見狀，人也跟著往上攀爬，他的身手更加敏捷，速度快得人的肉眼難以捕捉，像一道的黑色殘影。
也很快到了醫院大樓的樓頂天台上。
他站立著，一雙狼瞳冷漠地注視著周遭對峙的所有人。
又對著杜馳冷聲，“把人放了！”
杜馳依舊不願意，“霍隊，我們的交情不止是三年，我現在不是你手下的兵，我就是你朋友，殺了他，是最好的選擇。”
隻有小耳朵死了，霍旭陽就一直是怪物兵團裏最強大的存在。
殺了他，是件很殘忍的事。
可是他們為了活下來，完成任務的一次次冒險，在生死線上走得一遭遭，過程也殘忍，怎麼能因為一個孱弱的變異體而斷送掉自己兄弟的命。
杜馳這麼想著，伸手將手裏的小耳朵往霍旭陽的腳下一丟，煽動黑羽落在了小耳朵的身邊，他不是天生就有攻擊性，沒有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利爪。
可他身懷武器，從自己的軍靴上抽出一把匕首，刀尖對準了在地上躺著，因為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而被嗆出聲來的小耳朵的心髒。
他對著霍旭陽說，“隻要你說一個好字，今天這個惡人我來當。”
一旁的葉枝枝的藤條已經按耐不住往前探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