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貼在地麵上攀岩的藤條將控製小耳朵的金屬儀器纏繞然後用力收緊,將其攪得稀碎。

小耳朵脫力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葉枝枝被注射了抑製劑之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最堅韌的藤條將自己團團圍起來,但是這些實驗員們刀劈斧砍的傷口幾乎也讓她倒地不起。

她望著小耳朵的方向,“耳朵...”

怎麼會被折磨得這麼慘。

葉枝枝又望向了不遠處的田馨,她捧著一團血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渾身都在顫抖,到各個帳篷裏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

直到她看到了霍旭陽。

他站立在血流成河裏,冷漠沉寂地將自己的指甲從一個變異體的喉嚨裏抽出來。

整個廠房裏都是殘肢斷臂,有實驗員的痛苦哀嚎,可麵前的男人卻毫無表情。

而他的胸腔處心口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一個沒有心,卻依舊有戰鬥力的變異體。

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葉枝枝但凡有一點力氣,都想站起來一探究竟。

田馨捧著自己手裏這顆熱騰騰還在勃勃跳動的心髒到處找低溫的保溫箱。

等到從不知道哪個帳篷裏找到了, 她又小心翼翼地這顆狼心放進了保溫箱裏。

臉上的淚還在淌個不停。

她抱著保溫箱想要去找霍旭陽。

耳際的頭發被微風吹起,一隻收好了尖銳的指甲變成了紮著血汙的手指摘掉了田馨不停落下的淚珠。

“怎麼哭成這樣?”

霍旭陽的喉嚨很幹澀,聲音也是幹澀的。

田馨望向了他,她看著他飛濺著血點的臉頰,表情看起來依舊那麼雲淡風輕,毫無懼色。

她嘴唇動了動,話都堵在喉頭裏,能憋出來隻有一句,“小狼,疼嗎......”

田馨的視線根本不敢往下挪,她怕看到他空蕩蕩的心口,這樣的創傷,這樣的創麵,她想都不敢想。

很早之前,他就是一道心髒處的切口都比身體其他的傷口恢複得慢,何況是將整個心髒都掏出來了呢。

“不疼......”

田馨是相信他不疼的。

因為醫學上疼到極致,就是腦內所有痛覺神經都被麻痹了,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讓他的身體產生一種能超越極限的幻覺。

那是一場回光返照。

田馨這念頭才一閃而過,麵前還身姿挺拔的男人就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霍旭陽開始劇烈地喘息,他將雙手撐在雙膝上。

脊背依舊挺的筆直。

力氣耗盡了,他眼皮沉重地不行。

田馨立馬跟著跪坐在地上,她伸手捧住了霍旭陽的臉,“小狼,你不能睡......你不能睡.....”

她害怕霍旭陽一睡,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田馨抬頭到處張望,在醫用帳篷的各種實驗儀器旁邊看到了幾針止痛劑,“小狼,不痛了...一會兒就不痛了.....”

這麼說著,她一邊伸手去摸那針止痛劑,然後紮到了霍旭陽的身上。

男人的身型搖搖欲墜,已經朝她撲過來,田馨是在他倒過來的那一瞬,清晰地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在變涼...

“小狼,一定有辦法的....你再堅持一下......”

田馨的另外一隻手裏還握著最近自己剛剛研究出來的強化劑,她不知道這一針有沒有用,無論有沒有用,她都紮進了霍旭陽的手臂裏。

再接著,她將男人微涼的身體往牆角拖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