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甜心,你是我的命。”
———霍旭陽
...
田馨提著各種功能的抑製劑和生肉泥混合而成的沉重鐵桶上了到地下二層的升降梯。
“誒,你聽說了嗎?楊博士真的要處理掉實驗室裏所有實驗品,甚至還包括MH3571!”
“真的假的?連MH3571也要被處理掉?那可是研究所這麼久以來唯一一例人獸結合的變異體,是他一直以來最寶貝的實驗品。”
另一個實驗員聽到這裏卻忍不住出聲,瞳孔裏還閃過一抹難以壓抑的恐懼,“這個人獸結合的怪物難道不該被處理掉嗎!他不久前生撕掉兩個研究他的實驗員!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電梯在這一刻都噤了聲,眾人對MH3571造成的那場慘烈的實驗室事故都心有餘悸。
唯有田馨心如止水。
在她進來這間深山實驗室之前,跟所有科研小白一樣,天真地以為隻要進入楊博士這位業內翹楚的實驗室就能進入學術的天堂。
卻沒想到這間實驗室還有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用動物甚至一些監獄的死刑犯做著慘無人道的細菌活體實驗。
她開始逐漸不喜歡這裏,所以主動選擇當這些實驗品的飼養員。
而MH3571是唯一成功的人類實驗品。
是用人體的細胞和野生頭狼細胞融合而成的超級變異體。
在不久前,在一次采集他心髒切片的實驗中,MH3571用他那獸性未消,收縮自如,削鐵如泥,像彎刃一樣的黑色利爪和尖銳的牙齒生撕了兩個研究員。
殘肢散得到處都是。
可田馨喂養他一年了,MH3571什麼性情她最清楚不過。
她想,要是有人生生劃開她的皮膚,用小刀喇下她心髒的肉來做實驗標本,她也會痛得暴怒而起。
而研究MH3571的實驗室裏,有成千上萬他各個髒器的切片。
地下二層到了,田馨提著鐵桶走到了盡頭,那裏有一堵用稀有金屬打造的大門,她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將自己的瞳孔對準了虹膜儀。
麵前這一堵堅硬的金屬門才緩緩打開。
這間玻璃倉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差不多兩層樓高的巨大金屬鐵籠。
裏麵半蹲佝僂著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他的身上沒有一寸皮膚是完好的,四肢被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鐵鏈捆綁著。
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止咬器,像一張麵具將他的臉部遮擋了一大半。
許是聽到腳步聲,鐵鏈發出了細碎的沉吟。
“該吃飯了,3571。”田馨輕聲喊道。
鐵鏈震動得更加厲害,她聽到了像獸類一樣的沉重粗喘。
“喏,今天也給你加止痛藥,吃了這飯,傷口就不痛了。”田馨操控著高懸在鐵籠上的機械臂將鐵桶放在了MH3571的麵前。
她看著籠子裏的男人貪婪地伸出手來席卷著眼前的黑乎乎的生肉泥,因為帶著止咬器,他大概隻能吃到他抓到一小半。
卻依舊吃得像是美味珍饈。
她看著鐵籠裏的MH3571,覺得他就是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怖的指甲和尖牙。
每次她來,他都很安靜,除了吃飯的時候聲音和動作大點。
田馨歎息了一聲,“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給你喂飯,他們都說你要被處理了,被處理也好,總比現在被折磨強。”
這一年間,她喂養許多的動物實驗品都被折磨致死,沒一個能逃得出這煉獄般的實驗室。
食物的殘汁順著MH3571的嘴角流下,劃過胸膛,田馨聽到他劇烈又痛苦的一聲低吼哀嚎。
痛得他瞬間從他的指甲殼裏竄出半截短利的黑色指甲...
“你怎麼了?”
MH3571早就不會說話了,輾轉在他喉間的隻有野獸般的低喘連帶著整個玻璃倉的鐵鏈都在晃動擊打摩擦。
她這才發現他的心口處有個黑洞洞、血淋淋的傷口,上麵全是腐蝕血肉的毒菌斑。
以他的愈合能力,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傷口。
是人為的!
大概是上次的實驗事故,地麵上的實驗員們對他的報複,用有毒細菌的來抑製甚至惡化他傷口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