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險象環生(1 / 3)

又是一個早晨,太陽照常升起。好天氣呀!但北方城市“申洋”的七月並不缺少陽光。今天的氣溫又將攀升到三十幾度,存活在高樓之間的生物們,又要飽受煎熬了。

漸漸的,太陽照亮了公路旁一棟棟正待出售的大樓,陽光散落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一扇高大的玻璃門上被工人用塗料畫了一個大大的叉,門前的瓷磚地麵上是一堆雜物。三個一百斤裝玻璃絲麵口袋,每一個袋子的口都用麻繩紮得緊緊的;一件軍大衣,這件大衣的境界用“髒”字來形容真是有些牽強,原本是棉布,現在看來真有點像是純皮的,棉絮從一個個洞裏伸出來,灰色的。哎!軍大衣竟然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慢慢的,一雙球鞋從大衣裏伸了出來,也不知道應該說是白球鞋還是灰球鞋,一些地方的布已經開線,雖然破舊,但鞋帶卻係的緊緊的。接著,大衣立了起來,一團亂糟糟,枯黃夾雜白色的頭發從大衣的領子裏升了起來,這才看出,原來這超大號的大衣裏有個人。二十多歲,一米七零的個頭。大腦門,眉毛淡淡的,大眼睛,出奇的大,半睜著,灰色的瞳孔,頭發一擋,幾乎看不見眼睛,鼻梁挺挺,鼻子大大,嘴唇厚實,下巴很小。隻見他拎起那三個袋子,扛在背上,一隻手拽著麻繩的頭,晃晃悠悠的走到樓前一個鑲著瓷磚的水池子,裏麵滿是荷花,他在這池子裏洗了一把臉,目的不是為了幹淨,而是想清醒一下。

晃晃頭,起身歪歪斜斜的順著馬路向前走,三個大袋子在背後逛來逛去。不時的走到垃圾桶前,把手伸進去摸索,偶爾拿出幾個塑料瓶或易拉罐,扔進袋子裏。

轉過幾個路口,穿過幾條小巷,他來到一家廢品收購站,老板就站在門口,好像已經等他很久了,這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雖然衣服髒兮兮的,但臉洗得幹幹淨淨,滿麵紅光,一頭白發纖塵不染,整齊的向後梳成背頭。麵帶笑容,說了聲:“來啦!”

“我又來了,老人家早。”

“還早呀!都快十二點了!”老人的表情變得很誇張。

他不再說話,打開一個袋子,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幾個剛揀的瓶子,易拉罐,還有一大摞紙。一陣風把紙吹散開,隻見紙上印著一張照片和幾行字,上麵寫到:尋人啟事,雷好,男,二十八歲,身高一米七零,平頭,高鼻,大眼,身穿黑色中山裝,有嚴重精神病,行為怪異,胡言亂語,從精神病院逃跑,如有發現者請速撥打電話與我聯係,將給予五千元獎勵......

老人的情緒平和了一些,笑道:“哈哈,他們還在找你呀,你可真能躲,看你把人整的,連這招都用上了,他們可是下了血本了。”

雷好麵無表情一邊把紙收好一邊說:“他們也真夠狠的,竟然說我精神病,大半夜的到處貼傳單,弄得我也一夜沒睡,都快天亮了才合了一會兒眼,稱稱看,能賣多少錢。”

老人含笑道:“你就留下給我打工多好,我年紀大嘍,正缺人手呀。”

“你還年紀大?感覺你比我年輕,我能養活自己,故意幫我你會遭厄運的,我跟你說過的事可別忘了。”

“哈,又來,再怎麼說我也是長輩,聽我一句,你這麼獨來獨往還是不安全呀,他們找你你就回去吧,人家也沒虧待你,一共五元,您收好啦。”

“謝謝,我現在還不想回去,我傷心,我還有事要做。”

接過錢,轉身走出了收購站。老人看著他的背影,笑容漸漸散去,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強小子,沒辦法,祝你好運吧,最好別死在我前頭,嗬。”

長長的大衣拖著地,嘩嘩的響。

不一會兒,來到一家包子鋪,一位中年婦女在賣包子,一看到他走過來,臉色迅速由蠟黃變成鐵青。

“哎呀,大兄弟,我這是小本生意,我一個星期賣的都不夠你一天要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雷好拿出兩個硬幣,淡淡道:“兩塊錢包子。”拿到包子後用手拎著走了,中年婦女一臉尷尬,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罵了句:“神經病!”

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在賣報人詫異的眼神下,花了五角錢買了一份“申洋”日報。

新聞早知道:腸炎繼續蔓延,全國人民眾誌成城,對抗腸炎...

“嗨...疫病盛行,社會動蕩,百姓受難,定是有妖孽作祟,這背後的主使是誰呢?”

他把報紙翻到了另一個版麵,是關於一棟爛尾樓的報道:位於“申洋”市東北角的近郊地區,有一棟未完工的爛尾樓,預計二十層,但建到第十八層的時候,就停工了,原因是建築過程中不斷有工人離奇死亡,其現象難以捉摸,最後迫於各方壓力,隻好停工,雖然工人不再死亡,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從樓上跳下.......城建局準備拆除此樓......最佳方案將在近期出台。

左手的五根手指了互相點了幾下,歎了口氣說:“就先從這裏開始吧。”

從中午一直走到傍晚,厚厚的棉大衣已經被汗水浸透,這時的太陽已經卡到了地平線上,血一樣的紅。遠遠望去,大樓就在眼前,看看大樓的四周,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申洋市地處平原,沒有山,這座孤樓更顯突兀,破敗的樓體被夕陽披上了一層血衣,陰影在地上拉得長長的,風吹過玉米地,沙沙作響,雷好熠抬起頭,風把擋在眼前的頭發吹到臉的一邊,露出凝重的表情,半睜的眼睛目光堅定,自言自語道:“此處遠離人煙,大地陽氣被作物吸收,導致陰氣極重,陰陽不和,怨氣凝結,定有妖孽出沒”

此時的天已漸漸地黑了下來。將兩個袋子放在地上,隻背一個,長長的出了口氣,雷好走進了玉米地。

這裏的玉米已有一人多高,長得異常茂盛,長長的葉子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道屏障,雷好隻得用手將眼前的葉子分開,但終究防不勝防,手上臉上被劃出了一道道口子,血慢慢的往外滲,心想:“這是誰家的地,種的這麼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