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也開始拉著風箏在整個廣場上到處奔跑。
不過,說實話,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坐著,然後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茵茵拉著風箏到處秀。
為什麼?
因為茵茵大人說:我是帶病之身,不宜進行大運動量的活動。
真是狡辯!
不過身體大概還沒恢複好吧。所以還真是很愛疲憊。
這會兒,我隻好看著廣場上各色人群,進行眼部運動總沒有問題吧。
今天的天安門廣場喧鬧而不雜亂。
或許是受節日氣氛的帶動吧,整個廣場不再似平時那般嫻靜,現在的她像個活潑的少女。
嗬嗬!
少女!
我怕是沾不上邊了。
覺得自己很滄桑的樣子。
我驚奇地發現廣場上竟有很多穿藍格子襯衫的男人。
我在想或許他們其中就有一個會是屬於我的那個漢尼拔。
誰知道呢?
我們從沒見過麵。
其實這樣挺好的。
隻是人太不知道滿足了。
才會惹出很多的麻煩來,我和他,都是這樣。
茵茵剛才又問我對於未來有什麼打算?
我說等放完了風箏再打算也不遲呀。我都不急,為什麼其他人都這麼著急呢?
突然很想吃窩窩頭。那種淡淡的甜味和香味現在總讓我回味無窮,想得緊!可是從前呢,我很討厭吃這個的,特別地討厭,覺得吃到嘴裏總是苦苦的,哪有白米飯香甜呢?
現在一切都本末倒置了。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
永遠充滿了未知的事物,這樣人們才有不斷猜測的動力。
人,真的是一種好奇心奇強的動物。
茵茵終於倦鳥回巢了。
她興衝衝地跑到我身邊,問:你又在想什麼呀?有時候不要想太多。
我在想我怎麼會和你成為好朋友的呢?我還在氣她限製我的行動呢。
嗬嗬!好朋友不就是拿來陷害的嘛,有好玩的當然要先就著自己嘍……嗬嗬……
我搖搖頭,知道她是為我好。
她又伸過腦袋問: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看著遠處的人群,有的人在照相,有的人在哄孩子……他們看起來都很高興。我呢喃著:我在想我為什麼總是快樂不起來呢?我依著自己的心願終於把長篇完成了,可是我竟然沒有一點成就感什麼的,也覺得沒什麼高興的必要;現在我得到了家人的重視,可是我仍然不快樂……怎麼才能快樂起來呢?
茵茵用手臂支著腦袋,苦思冥想了半天,然後恍然大悟似的說:我知道了,如果你不去想這些快不快樂的事或許你就會快樂起來了。
我把她說的每個字都聽進耳朵,然後我點點頭,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不要總去想那些複雜的哲學問題,偶爾看看笑話集什麼的,也不錯呢!要不我給你講一個?不等我同意她就津津有味地講了起來:一個女人看到街上的寵物店前掛著一隻籠子,籠子裏有一隻鸚鵡,她便停下來欣賞。誰知鸚鵡突然對她說:“嘿!老女人,你真難看!”女人十分氣憤,轉身就走。第二天,這女人又經過寵物店,又看見了那隻鸚鵡,鸚鵡對她說:“嗨!你真難看!”女人更加生氣了,她怒氣衝衝地衝進店裏對店主投訴。店主再三道歉,並保證這隻鸚鵡不會再說這話了。第三天,當女人經過店門時,鸚鵡說:“嗨!老女人!”
你知道後來是怎麼個結果嗎?茵茵突然停下來問我。
我傻傻地問:怎麼樣?
茵茵嘿嘿地偷笑了兩聲,然後說:她停下來,皺著眉頭問:“怎麼樣?”之後那隻鸚鵡在籠裏來回跳著,幽默地說:“我不說,你知道的。”
哈哈……怎麼樣……怎麼樣……
這家夥竟然敢套我的話來開玩笑。
我掄起拳頭,討打呀,你這個死丫頭。
嗬嗬,是呀。她反應迅速地彈跳開。還不知改悔地挑逗我的怒氣。
於是一場追逐賽開始了。
……
一直到——
我們都跑累了,才又坐下來休息。
我靠在茵茵的肩上。我幽幽地說:茵茵,如果過了三十歲,你還在害怕男人,而我還沒有男人肯要,咱們倆就湊合著過吧。省得麻煩。
我沒有問題呀。我一直堅持獨身的。多你這個伴兒更好些。她答應得輕快。不過,你的文輝不是離婚了嗎?如果他又回來追求你……
我打斷她的話,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誰知道呢?
是呀,以後的事誰知道呢!她再次附和我的話。
我想唱歌,我坐直了身體說唱就唱——
“我愛上一個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橫衝直撞,被誤解被騙,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後終有殘缺……”
我們常常給生命冠以悲苦的名稱,
其實那隻是我們自己因靈魂晦暗而痛苦。
我們常常認為生命空虛而無益,
其實隻是我們的靈魂迷於荒野,
我們的心過分沉醉於自我。
——紀伯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