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幸遇害(1 / 2)

秋雨剛過,新月如洗,偶然飄來幾朵雲紗,讓夜色更顯得氤氳靜寂。

安家的院子裏,安明心滿臉倦容,眼裏到處都是血絲,躺在床上的安諾兒像死人一樣昏睡不醒,三天兩夜,安明心從來有這般煩悶不安……

十八年前,安明心懷著身孕逃到這裏,就下定決心,過平凡無爭的生活。

如今,安諾兒生死未卜,她心裏非常懊惱,如果那時不是因為幻靈戒,巫靈長老譚文謙就不可能發現那個秘密,她也不用懷著身孕逃出巫靈國。

不用逃離,安諾兒現在何必受盡苦楚!

“小姐……”

“小姐醒了!”

“夫人!”

跟著照顧的丫頭雪杏,看到安諾兒緩緩睜開的雙眼,激動不已。

“諾兒,諾兒……”

安明心聞聲趕來,臉上掛滿了眼淚,可憐的安諾兒,連著高燒三天兩夜,身體怎麼吃得消?

沉睡了好久的蘭蕭蕭,感覺像是經曆了幾個世紀,眼前這個喜極而泣的女人……為什麼衝著她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掙紮著起身,一隻手揉捏在太陽穴,難道自己還沒死?

“你終於醒了!娘的心都碎了,諾兒……”安明心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顫抖的雙手伸了又縮,看著那張包滿紗布的臉,眼前浮現出看了十八年的笑容,那麼溫暖人心,她真的還沒有看夠!

蘭蕭蕭隻輕微晃了下腦袋,整個臉頓時撕裂般疼痛,雙手一摸,卻是厚厚的一層紗布。

她的臉?

她的臉怎麼了?

難道……想起自己曾被砸暈在茫茫火海,她心裏有些難過,爺爺唯一的照片也沒了……

“小姐!小姐!不要動!小姐……”雪杏緊張地拉起安諾兒的手,怕碰到那撕人心扉的傷口,含著眼淚向安明心看去。

容不得蘭蕭蕭細想,她的頭天崩地裂地疼起來,腦子裏閃現出一幅又一幅不同的記憶碎片,瀑布般傾瀉在她大腦的血管裏,感覺腦袋都要炸了,抱著頭在床上翻滾,屋裏傳來強烈的嘶喊,弄得安明心和雪杏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她疼得失去知覺,暈了過去,屋裏才漸漸安靜下來。

……

太師府

一男子正焦燥地在屋裏來了又回,每隔一秒就向門口張望,像是在等人。

“少爺!”一個黑衣人匆忙趕來稟報。

“怎麼樣,人醒了沒有?”丁卓烈分外擔心,狠狠地拉起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豎起耳朵,生怕自己聽漏了哪裏。

“回少爺,安小姐已經醒了,但又暈了過去……”

“那究竟有沒有生命危險?”他緊緊抓著黑衣人的胳膊,用了多大的力度,自己渾然不知。

“這個……屬下不知!”黑衣人被捏得生疼,卻不敢叫出聲兒來,他也是急著回來稟報,才一時疏忽。

好歹醒過了,丁卓烈默默舒了半口氣,他覺得自己真是憋屈到了極點:“你先回去,繼續觀察,一有情況,馬上向我稟報!”

“是!”黑衣人雙手抱拳,恭敬地彎身,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丁卓烈的臉上彰顯著太多無奈,窗前那朦朧的月色勾起他重重心事,醒了又能如何……這輩子他還是不可能安心。

安諾兒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也是他父親指定的準兒媳。

但……

打他記事以來,安明心就是他們家的常客,每次來的時候總是牽著一個特別安靜的小女孩兒,每當安明心進了父親的書房,小女孩兒就很懂事地蹲在一棵樹下自個兒玩。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想跑過去跟她打招呼,卻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換成別人,早把大牙都笑掉了,而她就隻安靜乖巧地看著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不過他還是知道了她叫安諾兒,見的次數多了便玩在一起,一玩就是十來年。

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很生氣地問自己的母親:“為什麼父親不喜歡任何人進他的書房,唯獨容得下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就這麼由著他們鬼混?”

母親一個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臉上:“不許你信口胡說,他們是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你要相信你的父親……”

他不明白向來溫文爾雅的母親說變就變,甚至還動手打他,長這麼大,這是他第一次挨打,都是拜安明心所賜!

小小的丁卓烈捂著生疼的半個臉頰,硬是讓眼淚流到了肚子裏,早晚有一天,他會把這一巴掌給討回來。

憑她能議得什麼大事?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始終得不到答案。

突然有一天,他的父親把他叫來,要他取安諾兒為妻,丁卓烈隱忍了那麼多年的叛逆,毫無征兆地爆發了。

憑什麼?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交易,他才不會答應,何況他對安諾兒從來不是那種喜歡。

他和她之間,隻是友誼,也隻能是友誼。盡管他能感覺到安諾兒對自己強烈的好感,婚姻大事卻是沒有辦法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