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伏地魔,我聽說你是個純血統主義者?你覺得純血貴族就一定要比混血巫師要高貴?”裴辰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說起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一件事情,而且他貌似也不是征求伏地魔的意見,隻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伏地魔正想慷慨激烈的發表一番‘論純血為什麼生而高貴的十萬個(完全站不住腳的)理由’,卻發現裴辰根本就沒停住話頭,隻得悻悻的按捺住自己的躁動的心,繼續聽眼前的人發表他的長篇大論。
“我在翻閱一些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關於你的事情……你一直都非常的堅持純血高貴的觀點,而且看法就和千年前的薩拉查·斯萊特林那樣,覺得霍格沃茨就不應該接收混血巫師,純血貴族也不應該和混血甚至是麻瓜通婚,以保持自身的高貴純血……”
語氣既不是嘲諷,但是也沒有任何鼓勵提倡的意味。裴辰就是以一種詭異的棒讀的聲調仿佛是在朗誦著伏地魔以前的故事,讓當事人還有奇洛教授都忍不住打心底裏覺得非常的古怪。
“嘛,理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所以我就不對你的抱負說些什麼了,雖然你並沒有認識到近親通婚隻會加快巫師種群的滅亡。”仿佛是在分心注意著手裏的奇洛的魔杖,裴辰的語速開始逐漸的減緩了。
“就像是鄧布利多年輕時那個可笑的理想一樣,即使是‘黑魔王大人’你在統治魔法界的人生巔峰的時候,也從來不敢和麻瓜正麵交戰,充其量也就是炸個橋殺個把落單的平民,搞個恐怖襲擊什麼的……”
伏地魔的細長眼睛變得殺氣騰騰,在他的影響之下,就連奇洛教授的身體仿佛都在氣得發抖。如此的羞辱,如果不是魔杖被奪走,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他是絕對不可能受這樣的氣的。
裴辰自然不會在意敗犬的哀鳴,他隻是覺得如槽在口不吐不快而已:
“巫師比起麻瓜,完完全全就是弱勢群體!不然的話你以為《國際巫師保密法》到底是在保護誰?無論是數量上的絕對劣勢,還是武力上的相對劣勢,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鄧布利多看明白了,而你依然還抱著自己那不知死活的妄想……嗯,不過有這樣想法的白癡也不隻是你一個,在這方麵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真正想要說的是——真正的巫師的數量這麼稀少,最高峰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萬人,全部放在一個地方也不過就是一個小鎮子的規模,而且其中還有兩百多人被關在阿茲卡班監獄裏麵……你竭盡全力畢生追求就是想要統治魔法界——這充其量就是一個鎮長罷了,付出了這麼多真的值得嗎?”看著長在奇洛後腦勺上的那張臉,裴辰就覺得頭皮發麻,如果換做是他的話,別說是一個鎮長了,就算是木葉村的村長職位也絕對不可能讓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伏地魔。
“……”奇洛。
伏地魔的那張畸形的臉顯現出了從來沒有過的精彩,或許是因為太過驚訝太過激動,他現在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怎麼……你怎麼敢!……”
有些事情從來沒有去想過,所以一直顯得理所當然。但是當被一個旁觀者以清清楚楚的第三視角,從一個不能夠說是錯誤可是出發點絕對奇葩的地方去戳穿了某些所謂的真相之後,事實的殘酷往往是當事人所無法接受的。現在的伏地魔就是如此,急怒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