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龍訕然道,“話已說清了,我想,我也該走了。你和農前輩的恩情,待我大仇得報,定當前來報答。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我也該走了。”
瑤兒關切問道:“那你體內的傷又該怎麼辦?”
淩龍坦然道:“我也不曉得。天無絕人之路。再說也已無大礙了,大仇一日不報,我一日不得安寧。”
瑤兒沉思不語,過了半晌說道:“能否等爺爺出來後你向他當麵辭行過再走?不然他回頭見不著你,定會數落瑤兒。”
淩龍心想農前輩為救自己不惜差點搭上性命,如果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麼走了的確也說不過去。當下答應道:“好,等農前輩行功結束麻煩你告訴我。”
“一定,不過在此之前你可不能偷偷離開。”瑤兒起身道:“我這就去屋內看看。”
淩龍見瑤兒走遠,會轉過頭盯著天邊的朝霞出神。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起來收拾下東西,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已是身無長物了,還有什麼可收拾的呢?
摸摸懷中的玉簡,還在。“爹爹,孩兒這就要離開了,您保佑我早日血刃仇人,大仇得報。”淩龍心道。
“龍兒。”身後響起了農布衣的聲音。
淩龍應道,“農前輩,”淩龍轉過身,就見農布衣臉上微帶疲憊站在了他的麵前。
“什麼前不前輩的,不必這麼見外。以後你就隨瑤兒,叫我一聲爺爺吧。”農布衣道。
“可是,”淩龍回避開農布衣的目光低下頭道:“農前輩,我要走了。這些日子多謝你們的關照,也謝謝農前輩的救命之恩,希望將來會有機會報答。”
農布衣道,“你的事情瑤兒都已經對我說了。龍兒,你要走爺爺不會強留。但能不能先陪爺爺走走?”
淩龍略一沉吟,“前輩請。”
農布衣也不說話,便向屋後竹林走去。
大約過了半盞茶時間,兩人來到空曠處。
“龍兒,對於凶手,你有什麼線索嗎?”農布衣問道。
淩龍神情凝重,眼神一轉,似是不想向老者透露,沉聲道,“昨天我又去了一趟,火已經燒完了,山莊已經全部燒為灰燼了。地上除了那些腳印和那幾條屍體拖動的痕跡,其他什麼也沒有。我去找了父親的遺骸,但是什麼都沒找到。”似是想起了什麼,淩龍緊接著說道,“現在我要做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後來來到的七人,希望能找到他們,或許,他們和那些人的目的是一樣的。也有可能,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恩。七人,”農布衣略一思索,“龍兒不知你注意到沒,後來的十四個腳印,鞋底的紋路是一樣的。”
“恩,”淩龍答道,“想必是出自同一宗門,而且七人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而且鞋底柔軟輕便,所以踩在泥地上留下的腳印才沒有棱角,”農布衣接著說道,“這不太像是魔教中人常穿的靴子,也不太像妖盟中人的獸皮鞋,倒更像是。”
“像是什麼?”淩龍忙問道。
“像是正道仙門中人。”農布衣道,“不過這也隻是猜測,有人假扮也說不定。而且是七個人。難道是他們?”老人似乎有些驚駭,“究竟是什麼人,會把這禍水引向他們?”
“誰?”淩龍沉聲道。
“我也姑且隻是猜測,不過,你走後可以先想辦法去一趟碧雲劍派。”農布衣說道。
“碧雲七子!?”淩龍道,“前輩懷疑是他們?”
“可能有人故意想禍水東引,畢竟碧雲劍派乃是正道翹楚,掌門淡嗔真人門下弟子不受師命該不會如此莽撞才是。”農布衣思忖道。
淩龍聽了,頓時一絲疑惑湧上心頭,“碧雲七子?開始殺了父親的,不就有他們麼?既然走了,又何必回來?再者,據當時所見,定濤真人已死,定智真人也倒地不起似是受了重傷,又哪來的七人?”淩龍不住盤算道,“他們,究竟是何人?看來…有必要去一趟碧雲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