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滄田,多少滄海,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而我們又是生活在時間流淌的空間裏,而時間裏是不是有許多空間存在呢?而我們又能不能到另外一個空間去呢?

這是未知之事,隻能想象,這也隻是想象出來的故事。

在另一片時空,時光依然靜靜流淌,淡漠地注視著世間萬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那裏也開始有了人,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隻有時間知道。

人雖然是萬物之靈,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可自有人以來就有生老病死,這本是無可避免,極其自然之事。但人皆惡死愛生,於是便有了長生之說。

有傳說,就有人去追求,在追求的過程中漸漸有些人能參悟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身,掌握強橫力量。其中強大之人,力量更是震撼天地,生命竟能千年之久,於是便有了更多的傳說。

傳說在天空之上,有著另一個天空,是人內心深處最為向往最為美麗的地方,隻有長生之人能到那裏去,傳說已經有長生之人到那裏去。

隻是千百年來也就隻有傳說,誰也沒親眼見過哪個人已長生,已到那裏去。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世間開始流傳有天書,天書上有著強身之術,長生之法。傳說天書在那不可知之地,隻有大神通者能感受得到,向著那不可知之地而去,隻是到那處去之人再也沒有出來過,但人之生命終究會有盡頭,與其走到生命的盡頭,何不去尋找那生命延續之法?所以世間大神通者終會為了生命的延續向著那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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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歌,以天地為畫卷,四季為畫筆,筆鋒自濃轉淡,冬逝春已來。

此時江南十裏荷香漸近,三秋桂子還遠,正值梅雨時節,雨線最是粘稠。

江南城外,驛台臨江。

江名南江,有兩支流,由西而來,彙入南江,一條偏南,一條諞北。

兩支流間有山峰突兀而起,名為三江峰。

三江峰下有寺,寺中有塔。

夜已漸至濃時,有雨生煙,潑於天地間。

遠遠望去山峰寺廟白霧繞之,偶露紅牆綠瓦,飄渺似不在人世間。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世界有著許許多多未知,當得不到解釋時,於是人們臆想出了鬼神。有人利用之,或向善,或為惡,於是便有了宗教。

四百八十寺,自然也是宗教。

其時天下以佛道兩教最得民心,四百八十自然也隻是個形容詞,大大小小寺廟庵堂遍布天下,又何隻區區四百八十。

島上之寺名為三江寺。

天下之寺又以島上之寺名氣大,不是此寺有多麼靈驗,而是此寺有故事,一個愛情故事。

一個蜿蜒數百年,一個生生死死的愛情故事,一個凡人許仙與蛇妖白素貞的愛情故事,當然他也隻是個人與動物的愛情故事?現在誰又會去理那寺中塔下是不是真的有一可憐蛇妖寡婦呢?

因為名氣大,所以三江寺香火鼎盛。可人們拜的到底是佛祖?還是蛇妖?還是那個愛情故事呢?

三江寺空氣中飄著泥土草木的味道,寺中燈火與江中流螢相互輝映,清新而寧和。

大雄寶殿後,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禪房內有兩人,相對無語,兀自做在紅漆有些剝落的八仙桌前,認真的望著八仙桌上那盞散發著暗淡光線的油燈。

油燈簡易製成,隻是一個已有缺口的海碗,海碗裏放著不知道什麼動物毛發製作而成的燈芯,燈芯沿著碗壁延伸至碗口外閃爍著暗淡的火苗,有三兩飛蛾繞燈而行,迎接他們的終將是疲累而死。

其中一人忽然開口道∶“這般固執忙碌一生又是何必,隻為那燈火?”

說話的是一位老僧,他身形枯瘦,滿臉皺紋,每一道皺紋似乎在訴說著他有多少歲月故事,眼神卻是那麼的從容清淡,似乎早已看破世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