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真該賞臉好好吃個。”西門弘耳朵自動略去不想聽的話。
“你……!”
紀風又有想往西門弘臉上砸蘋果了。
康睛適時地插話。“紀風同學,快上課了,再不幫我洗蘋果,我就來不及吃了,順道你就把另一手上的蘋果也洗下,中午吃飯我給顏嘉帶去個。”
提到顏嘉學姐,紀風陰著的臉當即轉晴。應聲“好!”腳程快地出教室。
而結果當他把兩個洗幹淨的蘋果帶回教室,本是他以為的給顏嘉學姐的那一個,卻落入陰險的校學生會會長口中。對此,康睛是這樣狡猾解說的,“中午吃飯我給顏嘉帶去個的那個,我可沒說是你洗的這個。”而緊隨在康睛後麵說話的占了便宜還嘴上討利的陰險校學生會會長的一句“中國的文字就是這麼博大精深啊!”讓紀風瞬間有想把他毒啞的衝動,而當西門弘在走時還順手把整個袋子都溜走隻餘下一個,紀風連滅了他的心都有了。
康睛瞅了被西門弘戲耍著玩的心思很簡單的紀風同學一眼,拍拍肩安慰道:“有機會我會讓他吃下十個噴了農藥又打了工業蠟的蘋果幫你報複回來的,當然前提是他不能清洗也不能削皮。”
紀風怔怔地看著康睛。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敢情真是大真理?
午飯與顏嘉一起吃飯,康睛不覺得有什麼。晚飯,顏嘉要去打工不能與她一塊吃,這本來也是挺正常的,但當顏嘉給她短信囑咐她要吃晚飯,康睛嗅出了一點不正常的氣息。而當次日、第三日,在一整天都沒與顏嘉見麵,顏嘉還在吃三餐的時間發短信來叮囑她按時吃飯,康睛覺得有必要對這種不正常現象正視了。
在第四天收到當天的第二個短信,午餐時分,康睛走進校醫務室,拿走殘夜醫生正吃著的午餐,開門見山地問話道:
“你是不是跟顏嘉說了什麼莫名的話?”
“莫名的話?”殘夜挑了個眉,“例如?”
康睛有點不冷靜了。“例如我吃完飯後就會犯惡心把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
“原來不是不想吃,是吃了也白吃啊。”
殘夜那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讓康睛找回了些冷靜。是啊,她並無對殘夜透露過什麼,殘夜又不跟她如影隨形也沒跟她處一居室,她在學校食堂吃完飯就跑去洗手間嘔吐以及在家一吃就吐、吐完後又再嚐試著吃,這些不堪她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給她安心感覺的殘夜。
“看來是冷靜下來了。”殘夜伸出手,“可以把午餐還給我了嗎?”
“少吃一頓又不會怎樣。”
嘴上雖如此說著,但康睛還是把便當盒還給殘夜。
見她轉身就要走,殘夜叫住了她。問道:“你似乎有些浮躁?”
“沒什麼。”
說了這話,康睛就離開醫務室。
是啊,被殘夜醫生看出來了,她現在確實有些浮躁,而導致她浮躁的那個人就是——這兩天一直用短信騷擾她的顏嘉。搞什麼!既然要她按時吃飯,幹嘛不出現陪她一塊吃,她一個人吃就算按時吃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吐個精光。
掏出手機,她打了電話給顏嘉。倒看看你這兩天都在忙什麼,忙得連碰麵找我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電話一被接聽,她就不爽的口氣質問並下命令給那端的人。“你在哪?馬上出現在我麵前跟我吃飯。”
“抱歉,我這會在醫院……”
還沒等那端的顏嘉說完話,康睛就寒聲打斷對方的話,“哪家醫院哪個病房?”
在顏嘉說了醫院名字和病房號之後她立馬掛斷電話。
出了校門,到馬路那邊招了輛計程車,康睛來到顏嘉電話中說的那家醫院。
找上所在的病房,走進去,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病人——汪女士,病床邊照顧病人的家屬——顏嘉,二話不說,她寒臉退出病房。
“康睛,你等等!”顏嘉急地追了出來。
康睛停步,回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我沒想到你會馬上就趕來……”
顏嘉的表情是感動的動容,但康睛的視線卻冷得很,對著這樣的目光,顏嘉開始有些無措了。“我抱歉沒在電話裏說清楚不是我受傷住院,讓你還著急跑來。”這時候的顏嘉壓根就沒想著之前她沒在電話裏說明白是因為康睛把她電話掛了讓她沒機會說,在後來她再打電話過去康睛也將她電話按掉的事,她隻想著得說些什麼,讓康睛看她的眼神不要再冷漠得把她完全排除在康睛世界之外,但是她又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隻能說著一些內心的感觸以及這兩天發生的事。
“我有記著你的話,我沒給我媽錢,原本我也不想再理她的,但是,她其實也不是那麼沒感情的人……前晚我打工完,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她因為沒有錢還賭債,正被人毆打著逼她還錢,看到我她並沒有供出我是她女兒的事,所以我覺得她還是有一點感情的,就送她來醫院,當然了,這並不是她使出的苦肉計,那晚我的打工是臨時性的。這幾天我也會都呆在醫院照顧她,直到她出院。我的話說完了。”
對於顏嘉的解釋,康睛沒有打斷,但也什麼反應都沒有,在顏嘉說完之後,她就轉身走了。從來到離開,她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