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把食指與中指搭於蝶妃的左腕之上,過了一會,收了起來,含笑道:“娘娘不必擔心,娘娘的脈像很好,隻是身子有些虛弱,再加上這一次受了一些驚嚇,所以睡眠不太好。不用擔心,我給娘娘開些安神的藥,你讓人煎水用下,會睡得安穩的。”
“那就多謝傅司藥。”蝶妃娘娘的眼中露出驚喜,對傅清玉的佩服又多了一分。自從她居住的竹園出事之後,她的確被嚇到了,整天有些擔驚受怕的,擔心竹園又出什麼事情。心情不好,自然就影到了腹中的胎兒,太醫也來看過,喝了幾副湯藥,也沒怎麼見效。
“蝶妃娘娘,一定對於前段時候的叛亂有些擔憂吧?”傅清玉一語道破蝶妃心中疑慮,她笑笑,解下自己掛著的香囊,遞到蝶妃的手上,“蝶妃娘娘,你拿著這個,每個晚上放於枕頭下,就會睡得安穩的。而且,不要想太多,有那麼多人保護著你呢,你還擔心什麼。要放寬心,多想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蝶妃感激地看著傅清玉,把香囊接過來,貼身收好了。
傅清玉笑道:“蝶妃娘娘請放心,這香囊裏裝著的各種香花,可是對於失眠焦慮有著特效的。你用過一段時間,覺得有效果的話,就派個人過來跟我說一聲,我再給你做去。”
蝶妃這下心總算定了下來,兩人又再說了一會話,眼見天時不早了,蝶妃又留傅清玉吃了中飯,這才把她們主仆送了出來。
走到尚宮局門口的時候,傅清玉忽然說道:“冬梅,我們停一下吧。”
冬梅點點頭,停下腳步。她知道自家小姐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雖然在尚宮局裏任職的時間不長,但是對尚宮局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傅清玉舉目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的緣故,通過半敞開的大門望過去,見裏麵花草凋敝,一副蕭條的樣子。往日熱熱鬧鬧的尚宮局如今靜悄悄的,隻有門口把守的兩名侍衛百無聊賴地打著嗬欠。
傅清玉心中有些疑惑,數數錢太師叛亂的時間算起,至今已經有近半個月了,宮裏的人事輪換也應該差不多完成了吧,怎麼一向熱鬧的尚宮局如今竟如此冷清?
任何一個作為後宮之主的人物,就好比是趙皇後,任誰都會把尚宮局牢牢控製在自己的手中,派出心腹人士出任差事。因為,在曆代皇後的運籌帷幕中,尚宮局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就比如,皇後看哪個嬪妃不順眼,不想哪個嬪妃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隻須跟尚宮局說一聲,尚宮局自然會搞掂一切,而且讓人找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所以,傅清玉很篤定地相信,經過這將近半個月的整頓,尚宮局裏應該早就全部換成趙皇後的人了。
正在傅清玉駐足凝望的時候,就聽到尚宮局裏傳來一陣喧鬧聲,前麵半開的朱紅大門一下子大力地拉開,震得門環“當當”直響。
傅清玉與冬梅對望了一眼,迅速閃到了一旁的假山後麵,探出一個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麵。
朱門處,最先走出來的是一個淨白的太監,年紀不算太老,正值中年的樣子。穿著光鮮,身上一塵不染,看著就知道是一個在主子麵前說得上話,有些地位的太監,但傅清玉卻覺得,此人麵生得很。
冬梅看到傅清玉臉上的疑惑,低聲道:“小姐,奴婢聽聞,趙皇後回轉東宮,重掌後宮大權之後,馬上把一個叫做張慶祥的太監換作心腹之人。此人原本是宮裏一個不起眼的太監,入宮多年,卻得不到賞識。這一次被他抓著了機會,在趙皇後落難冷宮的時候,他給了趙皇後特別照顧,並且協助趙皇後成功逃離了冷宮。所以,趙皇後再次回歸東宮之後,立馬把此人提升成身邊的紅人,如今這人現在可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