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惠姑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整天跟著太後形影不離,一直是太後的左臂右膀。而且,對於傅清玉也多有照拂,所以對於這位沒有什麼架子的老宮女,傅清玉也十分尊敬於她。如今,見她不明不白地猝死在這個破敗的院落裏,傅清玉震驚之餘,感到一股巨大的悲傷。
“惠姑,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傅清玉強忍住悲痛,走近躺在地上的惠姑。
昔日和靄可親的惠姑,如今靜靜 地躺在床上,再也不會開口說話。她的胸前插著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插得正中心髒,而且插得相當深,整把刀刃沒入心髒裏麵,顯然是一招斃命。
傅清玉冷靜地看著,腦海之中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謀害惠姑的人一定是熟人。因為,隻有熟人,才會令人防不勝防,才會迎麵精準的一刀致命。試想,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的話,以惠姑在深宮幾十個春秋的經曆,看慣了各種權謀,又怎會如此輕易上當?怎麼會如此輕易被人引到了這個地方來,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一想至此,傅清玉猛然想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自己目前的處境。自己又何嚐不是被人引入到這裏來的?那麼,背後那個人引自己來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呢?當然不會那麼好心告訴自己,惠姑死了。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嫁禍於她!
傅清玉馬上站了起來,她必須離開這裏,不然的話,這個莫須名的罪名就擔定了。
她快速地奔到院子門口,用力拉一下門,意料之中的事情,門已經反鎖了。
傅清玉咬咬牙,看來自己由於一時疏忽,竟然上當了。那個麵生的老媽媽,根本就不是太後身邊的人,而是要把這殺人的罪名強加到她身上的心懷叵測的人!
看來,自己唯有逃離這個殺人現場,才能擺脫這個罪名了。
傅清玉看看不矮的宮城,正準備翻牆而出。可是已經遲了,就在這個時候,鎖得緊緊的院門忽然傳來一陣響動,接著有人把門推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傅清玉猛然退了一步,看定這群湧進院子裏的不速之客。
這群人,足足有十多二十人之多,為首的一個滿 頭珠翠,略微發福的身軀,麵容保養得極好,正是尚宮局的崔尚宮。
傅清玉馬上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上前一步,立直了身子,嘴角帶了譏諷的笑容:“崔尚宮不是休假啊,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而且來得真是巧啊!”
“傅司藥,這個時候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崔尚宮揚了揚嘴角,“本尚宮的確是在休假,但是有人報與本尚宮,說宮裏麵出了一件大事件,讓本尚宮火速趕回來。沒想到你這個小小的司藥,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居然連太後身邊的惠姑姑也敢殺害,足可見你的心腸歹毒!”
她轉頭朝著身後的仆婦吩咐道:“來人,把這個心腸歹毒的賤人給我拿下!”
“慢著!”傅清玉一揚手,尖尖的下巴朝崔尚宮微微一揚,她的麵容出乎尋常的冷靜:“崔尚宮,你說話可要小心一些,誰是心腸歹毒的賤人?我看這人應該是你吧?”
崔尚宮的臉馬上變了,指住傅清玉道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傅清玉輕輕把她快要指到自己臉上的手指撩撥開,冷冷一笑:“崔尚宮,你說你是聽到有人來報,說宮裏麵出了大事情,這才趕回來的。 而且這件大事情,就是惠姑被人殺害了,是這樣吧?”
“不錯。”崔尚宮點點頭,“我的人得了消息,馬上來回稟本尚宮。屋子裏的惠姑,就是你殺死的,你還想狡辨!”
“那我是用什麼殺死惠姑的呢?”傅清玉含笑問道 。
“那還有什麼,當然是匕首!”崔尚宮衝口而出,然後看到麵前的傅清玉露出譏諷的笑意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上了當。
傅清玉容不得她一絲喘息的機會,馬上截下她的話:“崔尚宮,說得好極了。你說你的人首先得了惠姑的消息,所以就稟報於你了。那麼也就是說,是你的人第一個看到惠姑死在這裏的了?”
傅清玉看著崔尚宮,笑了一笑:“我們可不可以做這樣的假設, 由於是你的人第一個發現惠姑死在這裏的,那就也是說,很有可能是你的人,先把惠姑殺死,然後嫁禍於我!”
“絕對不可能,你站在這裏,就是你第一個發現惠姑的,也就是你,殺死惠姑的!”崔尚宮的麵子上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好吧,如果我真的是第一個發現惠姑姑被殺死的話,那麼,你是如何知道惠姑姑是被匕首刺死的呢?”說到這,傅清玉的臉色突然一變,“崔尚宮,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惠姑根本就沒有死!是你的手下辦事不力,故意撒謊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