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龍紀元三六五年七月十六,夜,大周王室觀星台,國師清虛子有些心神不寧,他起身出屋。觀星台高縱入雲,輕盈地月光灑在清虛子的臉上,自從自己貴為國師,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心緒不寧的情況了。清虛子抬頭,今夜的星象跟往常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對,清虛子猛然望向西北,一道流火從西北天際直落而下。
當多年以後,劉三貴想起當初那個改變命運的決定,依舊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請等一下!”稚嫩的童聲響起來
城頭上的劉三貴一愣,看向旁邊的王平,王平也有些詫異。門口的衛兵正在落下木門,聽到這聲音還是條件反射的緩了一緩。劉三貴探頭往外看去,隻見兩個衣裳有些破舊少年從門外緩步而行。一人紫衣,一人黑衣。
劉三貴軍中多年,也曾跟隨過大人物見識過不少的少年英豪,眼力自是非同尋常。隻見這兩個少年衣裳破舊,麵色疲憊,但一身的英氣卻是格外的逼人。
那紫衣少年麵容輕奇,黑色長頭,身姿挺拔,背著一把對他那個年紀而言,有些沉重和巨大的鐵弓和兩個箭袋。滿麵的風塵遮不住他那銳利的眼睛,破舊的衣衫擋不住他那強健的體魄。劉三貴多年的經驗可以看出來這個少年很累,但紫衣少年的腰板依舊挺得很直。而那個黑衣少年,個頭要比紫衣少年高點,臉有點像包子,略黑,短頭發,身材顯得勁霸魁梧,背著一個包袱和一把長劍,腰間挎著一把彎刀。
劉三貴眼色示意王平,王平心領神會,上前問道,“兩位少俠,你們是要過關嗎?”
“對,還請勞煩極為大人讓我兄弟二人過去。”紫衣少年抱拳行禮。
王平看了劉三貴一眼,劉三貴輕輕點頭,王平道:“如此,快快進來,關門馬上閉合了。”
“多謝!”紫衣少年行禮,邁步向關門走去,黑衣少年緊隨其後。王平讓手下兵卒把關到一半的木門從新打開,讓二人進來。
劉三貴帶著王平從城上下來,兩個少年通過關門,有兵卒上前詢問身份腰牌。
“什麼身份腰牌?”紫衣少年眉頭一皺,輕聲問道。守關兵卒一愣,身份腰牌是各個國家對於自己人口的管理措施之一,由各個國家的官府發放,雖然形狀略有不同,但大體上都是一種身份的證明。從小孩子一出生,小孩子的父母就會被要求去當地的官府進行報備,然後官府進行登記,發放身份腰牌,證明孩子的籍貫和地位等級。所以哪怕是個嬰兒,也會有自己的身份腰牌,因此對於紫衣少年的問話,守關兵卒便有些奇怪,但還是解答了。
“喏,這個就是”說話間,守關士卒從腰間掏出一個方形的牌子,略有成人手掌心那麼大,上麵刻著,劉明,龍葵軍第三大隊第六中隊三小隊武士。
紫衣少年看了看腰牌,然後往後看了一眼黑衣少年,黑衣少年搖搖頭,他回過頭道:“我們沒有。”
這時候,劉三貴和王平已經到了城關口。
劉三貴看到兩名手下攔住了那兩個少年,覺得奇怪,問道“小劉,怎麼了?”
“隊長,這兩人沒有身份腰牌。”
劉三貴皺皺眉,奇怪,這年月沒有身份腰牌的人太少了,這兩個少年沒有腰牌……他走到紫衣少年麵前,道:“你們叫什麼名字?為何沒有身份腰牌?”
“我叫文淵,他叫楊榮,我二人從小生於山中,從未出過遠門,也不知道有什麼身份腰牌。”
哦,看來是深山老林出來的,劉三貴輕輕點了點頭,這就可以理解了,這年頭國戰頻繁,有的是那種躲在深山避禍的人。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暫時不能離開了。”
“什麼意思?”紫衣少年摸摸鼻子。
當紫衣少年說這話的時候,黑衣少年往後退了兩步,略有警惕的盯著四周。劉三貴看到黑衣少年的動作,眼中精芒一閃而過,看來這兩個少年有些不簡單啊。
“你們二人沒有腰牌,因此按照大周國律例需要在此補辦,而今天天色已晚,補辦需要在明天,所以我說你們暫時走不了。”
“非得補辦嗎?”紫衣少年麵無表情問道。
“若是不補辦,那你們以後進城住店恐怕都很難,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辦,隻是日後麻煩恐怕要不少。”
“那……就依大人的意思吧。”
“如此,你二人就隨我來。”劉三貴揮手示意兩個少年跟上自己。
守關兵卒和王平略有詫異的看著遠去的三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