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解憂說話向來是信守承諾的,他既然答應了我,待你登上後位,除去拓跋鈺修的勢力,就離開梁都,所以我希望你回到蕭默身邊去,將你原本想要做的事情做完,就夠了。”
原本的事情?
“蕭默現在做的也是如此,那劉君伊乃是拓跋鈺修的外甥女,你難道真的相信蕭默是一個被男女****衝昏了頭腦的人嗎,那劉君伊的一時貌美就比得上你與他這麼多年的同甘共苦嗎?”劉浩字字珠璣,讓明月這個當局者頓時清醒,若是劉君伊是別家的人也就算了,非得是拓跋家,就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蕭默隱瞞明月,或許也是為了她好……
“可為何,他始終不來找我呢?”連劉浩都能夠找到,明月絕不相信蕭默會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被姬子離帶走的。
“我早說過,蕭默是為皇權之人,如何會因男女****亂了陣腳,而今他與拓跋鈺修的戰爭在最後的時刻,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劉浩所說的乃是實情,雖然明月覺得這理由無情的很,但若放在蕭默的身上,也不是絕無可能的。
明月欲言又止之間,還是問道,“我一直想問你,為何你願意隨著舒解憂去對付拓跋鈺修呢?”曾經明月也問過舒解憂的,舒解憂並不說是說什麼,而今問著劉浩,劉浩那淡淡的笑容收斂。
“你可知道,拓跋鈺修的那些學生都是哪裏來的嗎?”劉浩手中杯盞放下。
明月搖搖頭,拓跋鈺修早年鏟除異己,許多遺孤都在他的身邊長大,這些朝臣們的孩子一個個都是天姿聰穎,幼時不懂事,被拓跋鈺修改名換姓,成了這拓跋府中的一員。
劉浩算是很早就知曉自己身世的了,在拓跋府之中,也隻有他與舒解憂最明白身份不過了……
明月從來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接下去的事情明月也並不好問,劉浩早早的就為明月做好的所有的事情,包括這偷龍轉鳳之計,將帶著帷帽,與明月身材相似的女子送入吳王府中。
明月不知道是否應該回去,隻是覺得姬子離的事情已經與她沒有關係,坐在馬車之中,一路往梁都而去,劉浩在外頭駕著馬車,天色還未全黑,就已經到了瀘州城邊的一個小鎮。
隻有在安頓下來之後,明月看著外頭的夜色才有一刻的恍惚,她就這樣回去嗎,隻是因為舒解憂而回到蕭默身邊?這理由牽強附會的很,轉念想想才猛然驚起,她大概是早就想回去了,隻是一直不肯承認罷了,不管蕭默是如何想的,她已經離不開梁國了。
隻是劉浩似乎太小瞧舒解憂了,他能夠找到的地方,舒解憂如何找不到,隻是摸著姬子離這條線索就自然能夠從中找出明月的蹤跡,清晨的薄霧讓道路有些迷茫,明月吃完早膳,便看著劉浩將馬車牽來,“周姑娘上車吧。”
明月才剛剛踩到車轅之上,就聽著前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明月!”
順著聲音源頭看去,迷霧之中散去,明月所見正好是他的容貌,劉浩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回眸看向明月,再看向他,“你找來了?”
一襲白衫還是那般好看,在迷霧之中,別有一番感覺,深秋的早晨還是有些清冷,在梁國更是如此,江南的天氣總是如此,明月看著來人,還是微微一愣的。
舒解憂走上前來,問著劉浩,“你要帶明月去哪兒?”
“自然是去她本應該要去的地方,舒解憂,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劉浩不曾退卻,對著舒解憂寸步不移。
“可那個男人已經不要她了!”舒解憂忽然大喊著,這言語之中讓明月心頭一怔,伴隨著一種疼痛蔓延全身,舒解憂忽然伸出手來,拽著劉浩的衣領之處,“混蛋!”舒解憂對著劉浩吼著。
劉浩麵無表情的模樣,讓舒解憂更加的憤怒,劉浩忽然一笑,蕩起一個淡然的笑容,“你明明知道,他們是應該站在一起的,你就不應該奢望什麼!”
蕭默不會來,是因為蕭默認為的最重要的事情,始終都是皇權,這本該就是一個皇帝原有的想法,明月並不生氣,而在舒解憂看來,蕭默遠遠比不上他對明月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