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擔心明月這也很好,隻是明月覺得芙蕖未免多慮了,楊皇後哪裏是她的對手呢,明月忽然道,“想想楊皇後也可憐的很,在楊家雖然是嫡女從小就受到教育,但就如那金絲籠中的鳥雀一樣,而後入宮,又受拓跋鈺修的擺布。”這或許就是宿命,明月頗有幾分感歎。
“你哪裏知道,楊皇後在後宮裏頭做了什麼事情,你那時候在道觀,她雖然是受拓跋鈺修的指使,可她也沒有反抗,將人命視如草芥。”蕭默卻忽然不語了,似乎並不像將那些血腥的事情說出來,可他不說明月也明白,這後宮裏頭有太多的東西都是不能見光的。
“楊皇後如今還有拓跋鈺修撐著,恐怕還沒有這麼快能夠除去她呢。”蕭默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如今的蕭默,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蕭安的身上,而明月,顯然並沒有將楊皇後的事情放在一邊,雖然可憐楊皇後,但卻不曾停下對付楊皇後的計劃。
回到兩儀殿,迎接他倆的正是蕭安的哭聲,剛剛睡了一覺的蕭安似乎精力更加充沛,乳娘都是沒有半點主意了,蕭默連忙走了上去,將乳娘懷中的繈褓抱了過來,“我的安安,怎麼又哭了?”蕭默做父親的樣子,也格外的寵溺,那眼神,恍若看明月與看孩子都一樣的。
“我曾聽我母妃說,我幼時乖巧的很,鮮少哭鬧,倒是不知道,這安安,是不是隨你呢?”明月笑出聲來,卻忽然發現這話題並不太好,蕭默的母妃,或許連一麵都沒有見上蕭默呢。
“我……我不是那意思。”明月連忙解釋。
“沒事兒。”蕭默還是那笑容,並不曾生氣的模樣,隻是那笑容之中夾雜著一種難以看出的苦楚。
“啟稟皇上娘子,老奴倒是曾經聽說過,說是小時候能哭鬧的孩子呀,長大了一定聰明!”乳娘適時的開口,倒是把這尷尬的局麵給扭回來了。
蕭默似乎心情大好了一些,連乳娘都打趣了,“可朕三歲才能言語,這又作何解釋呢?”
這句話本是玩笑,但被那乳娘聽著,卻把乳娘嚇了個正著,連忙跪了下來,“老奴罪該萬死!”不住的磕著頭,唯恐蕭默將她殺了。
“好了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你還是快些走吧。”明月將乳娘扶了起來,乳娘千恩萬謝的趕忙跨出門檻,著急忙慌的往外頭走去。
明月這才走上前來,看著逗弄著蕭安發笑的蕭默,看著這不停笑著的父子倆開口問道,“今日早朝,可發生什麼事情了?”若不是因為蕭默做了什麼,楊皇後是不會這樣沉不住氣的,更何況楊皇後還口口聲聲的說了,“帝妃”這名號,就必定不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的。
蕭默笑容收斂,回身看著明月,“是,我想給你一個名分。”當初不想,隻因為想要保護明月,如今又想,也是為了保護明月,他皇長子的母親必定要有一個名分,亦或是,隻要有了這個名分,才能更安全一些。
“可你這麼做,似乎激怒了拓跋鈺修?”明月反問。並不知道朝堂之事的她根本就沒有猜到舒解憂為她做出的貢獻,更不會知道舒解憂這幾個月來,瓦解了拓跋鈺修不少的勢力。
蕭默隻是笑著,“他自然不會答應。”頓了頓,又沉吟片刻,才緩緩道,“但朝堂上頭,大多數人都認同,特別是舒解憂同意了之後,更多的牆頭草都倒在了朕的這一邊。”他將目光放在明月身上,非得說一句,“你那表哥,神通廣大的很呢。”
舒解憂很有本事,但明月沒想到舒解憂的速度會這樣的快,而她也隱隱的感覺到了蕭默對舒解憂的覬覦,一個比拓跋鈺修還要強大的臣子,“舒解憂也是為了皇上呀。”她似乎隻能說出這句話來。
“也許吧。”這三個字從蕭默口中脫口而出,卻讓明月渾身一個寒顫。
明月與楊皇後結怨,為的就是要將整件事情鬧大,就在那一夜,楊皇後與拓跋鈺修私下見麵,信誓旦旦的說抓住了明月的把柄,拓跋鈺修為人謹慎,說要自己調查一二。
帝妃的名號,乃是蕭默自己想出來的,每日早朝都與拓跋鈺修周旋,不過幾日光景,拓跋鈺修就無法硬撐下去了,明月得到詔令的時候,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什麼?”明月回過身來,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皇上親自下的令,聖旨馬上就要過來了,帝妃娘娘快些出殿接駕吧!”小向子欣喜若狂,跑到明月麵前立即跪了下來,大喊著恭喜娘娘,整個兩儀殿之內的下人們都跪在明月腳下,侍香倒是說了一句中聽的話,“帝妃娘娘大喜,皇長子殿下必定萬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