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非得說出這句話來,本是無心一句,卻在蕭默耳中聽來有別的意思。
“你就這麼信任舒解憂,比信任朕還信任他!”蕭默緩緩鬆開拽著明月的手,眼神有那麼一刻的黯然,“你幫著舒解憂,幫著楊皇後,幫著拓跋鈺修,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隻是想要保護這個孩子!”明月很厭惡現在的蕭默,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冤枉她,如今能夠保護她,保護孩子的隻有楊皇後,明月不能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她需要依靠拓跋家,用這種謊言來維係著幾個月的平安。
不是明月不想和蕭默站在一起,而是明月不能將孩子也放在危險的地方,待順利產子之後,明月自然會幫著蕭默,隻是這幾個月,絕對不能夠出任何的事情。
“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蕭默一拳重重的打在龍案之上,“你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不相信我能夠保護孩子,對不對?”
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能相信,明月所要的,是萬無一失!
“你可知道,我為何遲遲不願意給你封號嗎?”蕭默徑直的拉住了明月,久久的都不願意放手,明月曾經問過蕭默很多次,無非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後無名無份。
“我不想委委屈屈的讓你做我的妃子,更不想在給了你封號之後,讓你離開兩儀殿,隻有在這裏,你才是安全的你知道嗎?”蕭默緩緩道,可卻全然是對明月的生氣,隻是因為明月的自作主張,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不與他商量,可他做事又和曾與明月商量過,他們的性情如此相似,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矛盾。
後殿之處,正好是侍香和小向子在收拾著明月的東西,從門外走過的時候,正好被裏頭的蕭默看著,“站住!”蕭默快步走上前去,發狠的樣子正是指桑罵槐,“你們好大的膽子,朕準許你們走嗎,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兩儀殿!”
明月緩緩走了出來,看著蕭默這副模樣,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明月卻還是反駁道,“現在隻有楊皇後,能夠保護我和孩子萬無一失,皇上,如今的拓跋丞相早已不是先皇在時的拓跋丞相了!”
蕭默猛然回身,拽住明月的臂腕,“好,好!”他重複著這個字,隨之道,“今日朕就帶著你去拓跋鈺修那裏,告訴他,不管用盡什麼辦法, 朕都要封你為妃……”
“你瘋了是不是!”明月想要掙脫開蕭默的束縛,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從不知道蕭默會有這樣生氣的時候,或者,是這樣喪失理智的時候,恍若隻是因為她而激發,蕭默不容許她與楊皇後有任何的關聯,而楊皇後的身後,在蕭默看來,可能是舒解憂,又或是拓跋鈺修。
明月最終還是沒能夠離開兩儀殿,隻因為提及到了蘇小婉,蕭默隻是說著蘇小婉如何的可憐,明月隻是淡淡的一眼,“你愛上她了是不是?”那眼眸之中還夾雜著很多的情愫。
或許隻是因為這一句話,蕭默連吵都不願意了。
隻是臨去之時,蕭默那抹笑容蒼涼的很,“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嗎?”
一切都難以挽回了,明月躺在床塌之上有些睡不著,她不知道最近蕭默怎麼了,似乎從每一件事情都能夠聯想到舒解憂,從而與她不停的爭吵,明月看著自己微凸的小腹,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
明月本來是一直睜著眼的,可忽然聽到了一陣門響,“吱呀”一聲,讓明月立即向外看去,那身影明月很熟悉,除了蕭默,又有誰能夠大半夜的出入她的房間,她卻沒由來的不想搭理他,偏過頭去,假裝已經睡熟。
淺淺的腳步聲傳入明月耳中,蕭默就站在明月的床榻邊上,
看著她閉著眼熟睡的樣子,卻忽然歎氣,蹲下身來,看著明月,那滿是愁緒的樣子卻忽然收斂,露出那最單純的笑容,似乎隻在這一刻,放下了所有的包袱。
蕭默將目光放在明月的小腹之處,笑意越深,幫明月蓋好被子,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明月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往蕭默離去的地方看去,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爭吵都化解了。
清晨的氣息讓人聞著都很舒服,蕭默看著滿桌的點心,隻是吩咐道,“記得一定要讓娘子吃一些。”蕭默也沒有動筷就往外頭走去,正撞上了要進來的明月,神色也頗有些尷尬,“朕要去上朝了,禦膳房做了些精致的點心,若是不喜歡,就將就著喝些玉米粥。”蕭默說完之後就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