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隻是笑著，“我知道了知道了……”嘴中不住的嘀咕著，將蕭默的手握住，隨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處，“我不會離開你的。”那是明月對蕭默的承諾，不僅僅是一個交易，更是一份珍而重之的愛戀。
蕭默本是心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但此刻隻是將手放置在明月的小腹之處，感覺著那份溫暖，便覺得什麼都不怕了，隨之換上的，是一種初為人父的喜悅，踏過門檻，蕭默才道，“蘇小婉最近情緒很不好，我得多去看看她，你不生氣吧？”
蕭默話語之中有些愧疚，可想來，一個為他剩下公主的女人，在失去愛女之後，必定是需要他的安慰，所以這一切並沒有什麼，一開始明月也是這麼覺得，可明月聽到了舒解憂剛才的話，所以總覺得心中很不甘。
蕭默看著明月臉色很不好，將明月往坐塌上退去，蹲下身來，仰視著她，“既然你不開心，那我以後就不去好了。”蕭默還是一直笑著，看著明月這臉色不佳，心情反而好的多，那笑容之中更有些別的意思。
“難道你不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嗎？賢妃娘娘那麼可憐……”明月托著下巴，撒起嬌來倒是很有一套，這種開玩笑的樣子倒是將明月沒了剛才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的真相，那句“是蘇小婉殺死了自己女兒”差一點就這樣說出口了。
蕭默笑意越深，揚起頭來，似乎很可憐的樣子，歎了口氣，才緩緩道，“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上了，你這麼一個善妒的女人。”隻有明月這種樣子，會讓蕭默覺得明月是在乎她的。
在蕭默看來，明月對他來說，就如天上的浮雲，觸手可及，可隨時又會被風吹走，明月的性子太過清冷，很難得會有這樣表達情感的模樣……
明月其實很想告訴蕭默，事實的真相，可沒有證據，蕭默又怎麼會相信她呢，明月對上蕭默，也隻是惘然。
午後蕭默要看奏折，明月則帶著人往蘇小婉宮中而去，雖快至重陽節，可這天氣卻還是很悶熱，陽光耀目，卻無法阻擋明月的步伐，站在那宮殿之前，小向子才有點戰戰兢兢道，“娘子，咱們還是別進去了吧。”
“為什麼？”明月回頭，看著此刻滿是擔心的小向子。
小向子猶猶豫豫道，“賢妃娘娘剛剛痛失愛女，這難過勁兒還沒過去呢，若是娘子這挺著肚子就過去，賢妃娘娘還指不定……”小向子頓了頓，雖不再言語，明月也明白小向子的意思，但明月所想不過是查清真相，不能讓舒解憂一人承擔。
“請通傳賢妃娘娘。”明月對著門口太監恭敬道。
在殿門口站定，裏頭卻一直沒有回應，陽光直射，找不到一點躲避的地方，“娘子，咱們還是走吧。”侍香勸告著，“你如今不比平常，懷有身孕，可不能總在太陽底下站著！”
吃了蘇小婉的閉門羹倒是沒有什麼，明月怕隻怕蘇小婉會一直不見她，明月才剛剛轉身，就見著那青石板路之上，赫然站著許久不見的人，天藍色的宮袍，在陽光映襯下，顯得膚白如玉，“娘子可有空，不如去我的含琉殿坐坐？”
明月一直都沒有去含琉殿，無非是怕自己會連累到芙蕖，亦或是被人懷疑到身份，芙蕖在梁宮之中一直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許多人都已經快忘了這先皇賜給皇帝的淑妃娘娘了，而蕭默似乎也並沒有將芙蕖看在眼中，這樣的日子，雖然平靜但卻別有一番韻味的。
“為什麼要去見賢妃？”芙蕖問出聲來，畫著山水的油紙傘遮掩在頭頂之上，明月隻是微微一笑，“你猜呢？”明月並不想讓芙蕖被此事牽連，反問著芙蕖。
芙蕖發間的步搖微微搖動，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呢，隻是很好奇，賢妃應該和你沒有什麼交集的。”含琉殿就在前頭，芙蕖忽然轉頭，看著與她們隔離三步之遙的婢女們，“但依我對公主的了解，公主不會平白無故的與找別人的麻煩。”
許久沒有人這樣叫過“明月”。
明月知道若是不告訴芙蕖，芙蕖會一直盤問下去的，明月想著對芙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懷疑，小公主的死因，與賢妃有關係。”明月沒有提到舒解憂，芙蕖點點頭，倒是沒有什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