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楊皇後對蘇小婉的恨,能夠讓她脫離此處,回到皇宮,當日蕭默帶她回宮是受到拓跋鈺修的拚死抵抗的,而如今,是楊皇後帶她入宮,無人察覺,明月坐在馬車之上,看著對側的楊皇後,知道沒有人敢搜楊皇後的馬車。
“本宮今日與皇上說了,你的去向,皇上似乎很高興。”楊皇後沉吟片刻,不再言語,輕啜一口茶水,讓人看不出喜怒,明月連忙低聲道,“奴婢惶恐。”
“以後不必如此謙卑,既然皇上如今對你如此上心,本宮也開心,隻要你日後效忠本宮,將皇上的心從蘇小婉的那兒勾到本宮的鸞鳳殿,待本宮有了皇子,你就是功臣,本宮必定不會薄待與你,隻是,若皇上要你的話……”楊皇後字字珠璣,倒是絲毫沒有將自己的心思掩藏,無非是讓明月做個婢女,將蕭默引來。
“奴婢必定不敢對皇上有任何非分之想。”明月誠惶誠恐說出了楊皇後的顧慮,楊皇後心中大喜,卻不露平常,這一路上也就不再說這事情,轉而沉思道,“對了,當日皇上帶你入宮,受拓跋丞相攔阻,你可知道,這消息是何人透露出去的嗎?”
楊皇後莫名其妙的牽扯到了那日的事情,說實話,明月也的確有些疑惑,蕭默做事一樣嚴謹,將她偷偷帶入宮中之事,必定是有周密的計劃,又怎麼會被人輕易得知,又讓拓跋鈺修在宮門前攔阻。
明月搖頭不語,楊皇後神色不善道,“這宮中上下,無人不知,本宮與蘇小婉鬥得火熱,卻不知道,那含琉殿的姬淑妃的不理世事,卻都是表麵裝來的。”楊皇後隨之看向明月,意味深長的一笑。
明月猛然心頭一怔,姬淑妃是誰,芙蕖?當日決定逃離道觀的事情,她的確是告訴了芙蕖的,可芙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楊皇後是拓跋鈺修的人,這件事情來龍去脈楊皇後最是清楚不過,楊皇後也沒有理由騙她。
這一次進入皇城,比明月想象中的還要順利,無波無瀾的就進入到鸞鳳殿之內,入目的是屬於皇宮的雕欄畫棟,明月微微歎息,卻還是展顏一笑,隨之將馬車上的楊皇後攙扶下來,“娘娘小心。”
楊皇後進入大殿,雖離開數日,但奴才也未曾怠慢,裏頭打掃的不染灰塵,加之本就裝飾精美的擺設,更是絕美,楊皇後轉眸看向身後畢恭畢敬的明月,“這次就委屈你,現在本宮這兒做個婢女。”
明月連聲謝恩,不敢有違,“清姿,你帶她下去看看住所。”楊皇後吩咐著自己的貼身宮女,正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心腹,穿著之上便是宮人所沒有的華麗。
楊皇後對明月還算是善待,或許是覺得明月對她很有價值,所以連住的地方也不錯,比之當初在兩儀殿之中的住處也相差無幾,楊皇後的宮殿富麗堂皇,連帶著奴婢住的地方也不差,關上門,明月還是打理好行李。
蘇小婉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日落了,坐在正位置上,聽著司樂在屏風之後奏樂,曲子委婉,卻有一種莫名的愁緒,蘇小婉頓了頓,將手上的杯盞緩緩放置在塌間,“周平兒?”蘇小婉沉吟良久,才對下方之人問道,“就是當日皇上要帶進宮來的周采女的嗎?”
蘇小婉似乎眉宇之中有些別的思緒,但轉瞬即逝,站起身來,緩緩從台階之上走下,翠綠色的宮群好看的緊,發間步搖微顫,“楊皇後這是要做什麼?”自語之間,恍然失神。
嬰兒的啼哭之聲,適時想起,打斷了蘇小婉的思緒,蘇小婉不禁大怒,“乳娘!”她看著小床之內,是小公主的哭鬧不斷,“哭哭,哭什麼哭!誰讓你不是皇子,誰讓你不是皇子!”蘇小婉伸出手,不斷的拍打小床,臉色鐵青,眼眸之中全都是怒火。
小公主哭聲越急,蘇小婉的責罵聲則越大,“娘娘息怒!”整個內室之中的人都跪了下來,一片寂靜之中,隻剩下小公主的哭聲。
“朕的小公主,怎麼一直哭鬧?”門外傳來男子聲音,除了蕭默又是哪個,蕭默踏過門檻,就聽到嬰孩哭聲,又見內殿之中眾人戰戰兢兢的跪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