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駕下駿馬飛馳,李懷善連忙跟隨其後,不住的喊著,“陛下,陛下!”蕭默卻恍若沒聽到一般就往山上而去,李懷善回頭去看,旌旗飄揚之處,越來越遠,李懷善沒有辦法,隻能跟著蕭默往山上趕。
晨曦雨露,蕭默到了道觀的時候,陽光都還不算是耀目,“籲……”蕭默拉緊韁繩,正好堵在眾人迎接的青石板上頭,躍下馬來,道觀之內都是從宮中出來的貴人,自然是認識蕭默的,特別是看到蕭默身後恭敬隨侍的李懷善,自然就篤定了身份,雖然對蕭默怎麼孤身前來而奇怪,但也連忙跪下來,山呼萬歲。
蕭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韁繩鄭重其事的遞給迎上來的道姑,“好好喂著,這可是朕的寶馬呢。”李懷善跟隨其後,卻在人群之間,徑直的看到了站在後頭的明月,這眼神正好被明月捕捉得到,明月抬頭去看,卻被蕭默抓個正著,蕭默耳邊還回響著昨日明月夜間的一句,“我等你”,蕭默嘴角微微上揚,把握著手上的馬鞭。
道觀之內,徐徐走來一人,正是一身道袍的修和,在陽光之下耀目非常,無法掩蓋其高貴氣質,修和緩緩走來,站在人群之中,微風飛揚,乃是發絲飄動。
她隻是低下頭,對著蕭默行了一個平禮,“陛下萬安。”
“皇姑近來可好?”明月正奇怪著修和為何如此無禮,正聽到蕭默對著修和問道,明月猛然看向蕭默,他正恭敬至極的站在修和麵前,皇姑?明月猛然想起,蕭邕的確是有個同胞妹妹的,隻是明月不曾聽說過,原來蕭邕的妹妹在這出家當道姑了。
明月越發的疑惑,這麼一個不染俗塵的道姑,如何會要她的命,難不成,真與花蕊有什麼冤仇?
修和帶著蕭默往內院而去,隻是跨過門檻的那一日才道,“對了皇姑,不知道當日在父皇身邊伺候的周采女在不在?”蕭默的眼神不由得往明月這邊瞥來,滿是玩味笑容。
修和的臉色有一刻的變幻,但瞬間便恢複常態道,“怎麼,陛下惦記先皇的周采女做什麼?”
明月尾隨所有人往裏頭去,聽著修和的話,看著蕭默的背影,蕭默卻笑道,“隻是當初在父皇那裏喝過周采女泡過的茶,於是,就念念不忘了。”
這理由倒是很牽強,明月低下頭偷笑。
“以後朕每次來看皇姑,都希望周采女來為朕泡茶,可以嗎?”蕭默倒是很隨意的一句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明月卻聽出門道來了,無非是在提醒修和,不要對她再下殺手。
明月心裏頭越發的開心,想著這蕭默身為帝王,騙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正偷笑著,前頭蕭默一聲輕咳,“周平兒。”蕭默回過身來,在人群之中找尋到明月的蹤跡,“還不快過來。”他頓了頓,來了一句,“給朕泡茶!”一字一頓的,戲謔至極。
梧桐樹下,正好是個喝茶的地方,蕭默邊囑咐著李懷善去道觀門口等著,便和修和說著話,後院僻靜,閑人免入,隻有幾個守護在道觀附近的侍衛將整個園子都看守好,也怪不得這皇家道觀和皇城一樣防守嚴密,原來是有個梁國公主在此。
修和看著明月,臉色很不好,但礙於蕭默在此,也沒有發作,隻是輕啜一口茶水,隨意道,“貧道怎麼覺得,這茶與別人泡的沒有什麼不同。”
蕭默看向隨侍身旁的明月,卻道,“高山流水遇知音,千裏馬也需要伯樂在配,朕就覺得這茶,好聞好喝的很。”隨之嗅了嗅茶水,滿是享受的模樣。
“啟稟陛下,皇後鑾駕已到。”外頭侍衛在角門之處回道。
蕭默緩緩將杯盞放下,隻是玩笑一句,“來了就來了,難不成,還讓朕去親自迎接麼?”
明月聽著,猛然一怔,芙蕖來了!
道觀門口,正是剛剛從馬車上頭下來的楊皇後,後頭是被婢女攙扶著的芙蕖,發上明珠耀目,雖沒有楊皇後發髻上的鳳冠奪目,但她膚白如玉,絕色傾城,蘇小婉沒來,她也就是豔壓群芳了。
明月站在陽光下頭,被梧桐樹枝葉遮掩著,拱門之下,楊皇後緩步而來,明月倒是沒有在意楊皇後,隻是看到芙蕖的時候,眼眸都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