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打鬥吃虧(1 / 2)

郊外的黑木崖離京都城倒是有些遠,加之此際夜色浮動,冷風獵獵,連續飛身,著實是有些吃不消。

然而大抵是心頭集結這怒意,顧璃月並未覺得太過疲憊與麻煩,縱然心底多少存了些不暢,但仍是堅持往黑木崖飛去。

良久,待終於抵達黑木崖,隻見那碩大無邊的崖頭西風獵獵,詭異中透著幾許陰森。

她立於原地,雙眸慢騰騰的四顧,倒是在不遠處的發現了一道火把光亮。

那光亮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明了,顧璃月雙眸微眯,當即閃身往前,直逼那火把的光亮而去。

離得近了,她便見一名黑衣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拎著一個單薄瘦削的男子往前。

那瘦削男子一身雪白褻衣,墨發被風揚亂,往前的步伐顯得踉蹌淩亂,透著幾許難得的寄人籬下之意。

顧璃月眸子稍稍一眯,心底倒是鬆了不少,那瘦削之人,無疑是柳惟清。

不得不說,此番她追逐這麼遠,終歸是尋著了這廝,心底多多少少存了幾許釋然。

她按捺神色,見那拎著柳惟清往前的黑衣人似是並未發現她,她眸中微光一閃,猛的提氣,身子頓時如離弦的箭一般迅速往前,右手成掌的隔空朝那黑衣人的背影拍去。

不料那黑衣人竟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當即將手中的火把朝她一扔,精準的朝她襲來。

顧璃月怔了一下,當即手掌回來,騰空一番,險險避過那隻火把,待落回地麵站穩身形,那黑衣人已是轉身過來,朦朧月色下的眼睛透著幾許烈鷹般的淩厲,殺氣盡顯。

“顧璃月?”那被黑衣人拎著的柳惟清倒是略微釋然的喚了聲,然而嗓音起伏不大,仿佛早已料到顧璃月會來,是以連帶語氣都不帶分毫的詫異與驚喜。

顧璃月眉頭微蹙,目光朝柳惟清落去,借著朦朧的月色將他打量,卻是見他發絲早已全數披散下來,本是妖異如華的麵容因著墨發的半遮掩,倒是顯得越發的妖異傾城。

妖孽,禍水。

心底突然湧出這二詞來,顧璃月心底微微泛出幾道咋舌與暗諷,隻道此際這柳惟清,著實與這兩個詞甚配。

“若是不想死,便離開!我,不殺女人。”這時,那黑衣人終於是發了話,脫口的嗓音猶如寒冰,森冷涼薄,為這崖頭獵獵的冷風平白增了幾分壓抑。

看不起她?

顧璃月眼角微挑,漫不經心的笑道:“你不殺女人,著實有幾分君子之意。隻可惜,你手中之人乃我夫君,我如何能拋棄夫君,獨自逃離?”

說著,嗓音越發的漫不經心:“再者,我此番來,便是為了尋我這夫君,若不將他帶回,定然不會自顧離去!”

“你是想在我手中搶人?”說著,冷沉沉的又道:“就憑你?”

顧璃月笑得坦然:“是啊!憑我便足夠了!”

說完,身子急速往前,手掌成風,再度朝那黑衣人拍去。

那黑衣人指尖朝柳惟清一點,瞬間將他推倒在地,轉眼間已是伸掌朝顧璃月迎來,實實的接了顧璃月一掌。

兩掌相抵,掌風四溢,那種硬碰硬的感覺令顧璃月與黑衣人皆麵露震驚,僅是刹那,二人雙雙收掌,各自麵色皆有些變了。

“你是誰?”顧璃月按捺心神,低沉的問。

她師承鳳孤,這些年在江湖上興風,武功曆來少遇對手。而如今麵前這人,雖說她僅與他對了一掌,但他渾厚的內力卻是刹那衝擊了她的脈搏,震得她整條手臂都有些麻痹,就連此際,她也覺手臂隱隱開始作疼,委實算不上什麼好事。

看來,她此番著實是遇上對手了。

“你你連雲宮之人?”那人並未回答,反而是冷沉沉的問。

顧璃月怔了一下,倒是沒料到這人會這般問。

不得不說,她方才那掌拚的是內力,並無招數可言,這人是如何將她與那連雲宮聯係到一起的?

“你倒是奇怪,本是我問你話,你不答便算了,竟還要反過來問我。你這人,可懂禮數?”顧璃月話語一轉,漫不經心的調侃。

這人不可小覷,在未想到能以最省力的法子弄倒他之前,她絕不做無謂較量。

畢竟,如今手還有些麻痹,這種暗虧,著實有些坑人。

“我本不願殺女人!但你既是連雲宮之人,那便不得不除了!”這時,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嗓音染滿騰騰的殺氣。

顧璃月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什麼叫既然她是連雲宮之人,那便不得不除了?難不成這廝與連雲宮有深仇大恨不說?

正暗自驚訝,那黑衣人卻是當即自身上掏出了一把軟劍,明晃晃的朝顧璃月襲來。

那黑衣人著實是動了殺心,此番竟也未顧及顧璃月女子之身,更未顧及什麼光明磊落,在顧璃月徒手無兵時便以軟劍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