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繁忙的日子,清風卻顯得很是無聊,拉著孔穀在各個看台之間流連。
人潮洶湧,人們圍聚在看台邊,興致勃勃地觀看比試。夾雜在其中的孔穀與清風任人擠來蕩去。
“師兄,我們……走吧。”孔穀有些艱難地對清風說。
清風看他一臉狼狽的樣子,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待兩人突出重圍,整個靈劍峰已是人滿為患,幾無下腳之地。孔穀有些無奈地望著這樣的靈劍峰,滿臉疲倦。
清風拍拍他的肩,指著後山的方向。
孔穀點點頭,兩人便齊步往後山走去。
等兩人停下腳步,清風淺淺地歎了口氣,顯得有些憂慮。
孔穀看著清風的樣子,疑惑不已。
“發生了什麼麼?”
清風搖頭,但臉上仍是陰沉的樣子。
一時無言,兩人都愣愣望著他處。
終於,清風打破寂靜。
“師弟,這次大會……你還是棄權吧。”
孔穀張大了嘴,驚訝萬分。
“這……這是為什麼?”
清風抬起頭,與孔穀對視,眼裏有著一些難以捉摸的情緒。
“唉,算了。你若想去,便去吧。”
孔穀不解,皺著眉頭。
“師兄,你既開了口,就把話說清楚些吧。”
清風聽了,隻是點了點頭,卻不急著解釋,而是看著其他幾峰的位置。
“師弟,你可清楚這青河大比的規矩?”
孔穀訕訕,尷尬搖頭。
清風見他樣子,也隻是笑笑。
“這青河大比,七峰後輩都可為參賽人選,一輪淘汰一半人,以此類推一直到隻剩最後兩人,便可算最後一場。參賽之人以抽簽為準,無權挑選對手,強弱皆由天定,就如你所抽的簽一樣。”
孔穀聽到這裏,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上麵正寫著“四十四”。
清風說到這裏,也是停頓一會,深吸一口氣,才接著說:“但想來你不知這青河大比其實還有其他的一條規矩。”
孔穀有些好奇,示意清風繼續。
清風則是帶著些一樣的情緒,抿了抿唇,說道:“這規矩便是——七峰皆可推舉一人在三輪過後參賽。”
孔穀聽了,愣了愣,望望手裏的簽。
“唉。你明白麼?其他峰上的人根本不將我們靈劍峰放在眼中啊,竟說我們靈劍峰參賽僅一人,不可用這樣的規則。但誰又不知你才入門這麼些時日,如此苛刻,又怎能說是公平。”
孔穀卻隻是搖頭笑笑,望著清風,眼神清亮。
“這又算得什麼大事,師兄,你確實不應糾結於這些事情上的。”
清風望著他這自信滿滿的少年模樣,有些不甘,有些不平。
“你不會明白,這裏麵到底有多少貓膩。若他們真不想讓你走下去,那他們自然有許多辦法來整治你,你……還是好好想想,再做決定吧。”
少年不語,隻是仰頭看天,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我不會放棄的。”
你們為我做這麼多,我怎能什麼也不做。
師兄弟兩人回到靈劍峰時,仍是一副熙熙攘攘的熱鬧模樣,看台上的人們也是你來我往,煞是好看。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看台,有人收劍抱拳,走下台來。人群頓時散了開來,擠向他處。
孔穀與清風趁此連忙跑到那看台前,占了個位置坐下。
就在這時,孔穀卻望見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走上了看台。
正是麵無表情地景甫。
景甫卻是看都未看邊上一眼,隻是直直走上看台。
孔穀碰碰邊上的清風,說:“師兄,這人很厲害的呢。”
清風卻是緊蹙眉頭,打量著景甫。
“師弟,這人不簡單,你若遇上他,還是棄權的好。”
“誒,師兄,你怎麼又說這些話……”
“這人……太強,我也沒把握能贏他。你若認為可以勝過我,便可一試了。”
兩人正爭辯著,台上卻已傳來聲響。
“道軒景甫對凝塵峰落心。”
清風聽到落心的名字,輕輕揚眉,顯得很是奇怪。
“怎會是落心?”
孔穀見清風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忙問道:“怎麼了?”
“你卻是不知,這落心可謂是凝塵峰第一人,往年他自然是三輪之後才會露麵,今日竟然在這就出現了,看來那景甫還真不是什麼小角色,隻怕比給你的待遇要強上許多了呢。”
孔穀一愣,然後連忙低聲詢問:“師兄的意思,是這人的比試被人安排過了麼?”
“自然,不然平時都是直接輪空的落心怎會出現在第一輪,而且如此恰巧與道軒之人碰上,這可算不上是什麼隱晦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