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然而,昏迷在地上的檀語煒,突然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冷汗直冒,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檀語煒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回過了神來向四周一看,頓時臉色就蒼白了起來。
“這,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檀語煒的腦海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站了起來,在這個破敗的倉庫裏走動了一下,突然,就在這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一個角落裏傳了出來,這味道,讓檀語煒的身子僵了一下了,他心裏麵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是人血,而且,這人血味裏還帶著淡淡的熱氣,這個人,肯定死了沒有多久,而且,這麼濃烈的血腥味,這是得……難道是被虐死的?這這,太殘忍了。這個念頭沒有出現多久,檀語煒的身體就徹底的僵住了,眼孔裏麵泛起了恐懼:“我是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我為什麼會知道那股血腥味是人血?我為什麼會知道那是人血?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裏?……啊……”,檀語煒一聲慘叫,轉身就瘋狂的跑出了倉庫,那個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但他自己,卻沒有發覺,幸虧他狂奔了出去,沒有走到散發著血腥氣息的源頭,如果走過去,就不隻是隻有慘叫了。
檀語煒就這樣一路的狂奔著,他已經受不了了,那些出現在他身上的情況,快要把他逼瘋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來?他忘記了一切。可是,那些個突然出現在腦海裏的一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他明明都已經沒有了所有的記憶,不是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腦海裏還會出現這些?
就在這個時候,狂奔著的檀語煒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想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情況: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可能都是身體的自我反應,也就是說,這可能是身體的…記憶。想到這裏,檀語煒的腦海一陣空白,臉上也一下子沒有了血色,這一刻,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在心中蒼白的想著:那他對人的血液如此的敏感,隻憑借著味道都能分辨出人血和其它血液,這該是對人血有多熟悉。這一刻,檀語煒的心無疑是非常害怕的,
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甚至對自己的出現產生了一種想要抹掉的感覺。他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他很想否認這一種情況,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是不允許他不承認的,因為,身體的記憶,往往比腦海當中的記憶要更加的誠實,腦海當中的記憶是可以偽造,可以篡改的,然而,身體的記憶,卻比什麼都誠實,它是永遠也無法偽造,無法篡改的。
這一刻,檀語煒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莫名其妙的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等等,檀語煒突然想起,剛才的那個地方有血腥味,那個破敗的倉庫裏有血腥味,這一回想,頓時檀語煒立馬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在大大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一瞬間,一陣劇痛從臉上傳了出來,隨即便睜開了眼睛,卻失望的發現,自己沒有在那個熟悉的房間裏,這裏的一切…都不是夢。一個人來就在這裏,除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什麼都沒有,而且,血腥味裏還帶著一個熱氣,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確一點印象都沒有。檀語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就這麼的死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沒有…記憶,檀語煒的眼淚流了出來,順著臉頰一直滑落,最終,一滴一滴的滲進了土裏,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是真正的要人命。
不知過了多久,檀語煒緩過了神來,他發現,他現在好像不知道這裏是那裏呢,不知道要怎麼回去,他好像又無處可去了呢,這難道就是命運給我的答案嗎?那我寧可不要。
檀語煒一個人默默的低著頭往前走著,希望可以找到回去的路,雖然知道陳浩有可能在利用它,可不是還沒有證據嗎?再說了,他現在什麼也沒有,不是嗎?
擺在眼前的事實,要如何顛覆?誰能為我解答,我心中的,這個…疑惑。
要如何才能打破這宿命的安排,檀語煒抬起頭來,看著這個被夜籠罩的樹林,無聲的問著,而回答他的,就隻有一片寂寥,這個時候,檀語煒才發現,這個樹林和他開始出現的樹林有著驚人的相似,檀語煒咽了咽口水,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他強壓下恐懼,故作輕鬆的道:“嗬嗬嗬嗬,我,我和樹林真是有著不解之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