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厲聲打斷他:“混蛋!你還在為反戰分子說話?”
赫夫曼:“元首閣下,請你不要打斷我!我要告訴你,這根本不是事實!恰恰是安德魯派人要謀殺我,被我的警衛及時發現後,打死了他!這就是全部事實!”
希特勒:“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赫夫曼:“你可以不信,但我要讓你看一樣東西!”將一封信遞過去。
希特勒奚落道:“什麼東西?是辭職書嗎?”
赫夫曼:“不,是當時在場官兵的聯合簽名!”
希特勒接過簽名信,瞅都沒瞅,隨手撕得粉碎:“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赫夫曼憤怒地:“閣下,你可以像處置許多將軍那樣,隨便處置我了!”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希特勒和官員們都驚愕地盯著赫夫曼的背影……
小鎮井台。夏天的清晨。
街上清寂無人,小鎮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金鈴挑著水桶向井台走來。一些婦女、老人挑著水桶向井台走來。尤裏駕著吉普車路過井台,用仇視的目光瞅瞅金鈴,迅速開了過去。
幾個女人悄聲問金鈴:“這個魔鬼最近總跑回來幹什麼?”
金鈴:“法克力申長官因彈藥庫被炸,受處分調走了,又換了新的頭頭,所以,尤裏那個畜生總回來找知音!”
“這可得小心點兒!這個混蛋最殘忍了!”
金鈴:“是得小心點兒……哎,都準備怎麼樣了?”
拉麗特母親:“食品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送走?”
金鈴:“今晚十二點,送到老地方。”
“還是郊外樹林嗎?”
金鈴點點頭,急忙打水:“別說了,那個混蛋來了!”
普斯林特挑著水桶走過來,主動搭訕:“早晨好!”
拉麗特母親嘲諷道:“早晨好!普斯林特先生,你是鎮上惟一強壯的男人了,你應該感到驕傲!”
普斯林特尷尬地笑道:“啊,我腿不好,所以……你瞧,我這條腿有點兒瘸呢!”
一個女人一語雙關地回擊:“腿瘸怕什麼,折了都沒關係!心別缺德就行!”
普斯林特尷尬地:“艾瑪,您這是……你們一定是誤解了什麼,其實,我……”
大家悻悻地挑起水桶,紛紛向各家走去,把普斯林特一個人扔在井台上。
維克多家內。晚。
老人病弱不堪。金鈴邊給老人洗腳,邊親切地說著話:“我在家經常給奶奶洗腳。奶奶是小腳,隻有這麼長。她從小就被折斷腳指纏成了小腳!聽奶奶說,纏腳非常痛苦,疼得她整夜不能睡覺,一個勁地哭!嗨,她們那代中國婦女太不幸了,飽受苦難,不像我們,我們這代婦女趕上‘五四’運動,所以才可以出國留學,可以光著大腳板跳舞唱歌,奶奶那代人非常可悲……”忽然聽到老人在抽泣,忙問道:“媽媽,您怎麼了?”
老人一把摟住金鈴,激動地啜泣:“孩子,你太令我感動了……”
金鈴寬慰地笑了,撒嬌:“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您會像奶奶一樣拿大煙袋鍋刨我腦袋呢!”
老人破涕為笑,摟著金鈴:“孩子,你不知我有多麼愛你……”
金鈴:“媽媽,我也非常愛您……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您就像我的母親一樣。”
老人忽然話峰一轉:“孩子,告訴我維克多的真實情況好嗎?”
金鈴剛要微笑著搪塞,卻見老人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不禁一怔,隻好強裝笑臉:“啊,他在遊擊隊挺好,一直在指揮戰鬥,昨天他還傳來消息,說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讓我和您一定等他回來!啊,對了,前些天,他還給我捎來一件用樺樹皮做的小玩藝兒。您等著我給您取來看看!”
金鈴急忙跑進臥室,拿起豪特送給她的那件用樹皮畫的肖像,發現肖像下方刻著豪特和瑪麗和名字,急忙拿起小刀,刮去二人的名字。
金鈴捧著樹皮肖像跑回老人臥室,急忙說:“媽媽,您看這就是維克多……”忽然發現老人老淚縱橫,立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