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被那個令人作嘔的、該死的索薩瑞為了他那邪惡的儀式而奪去性命。
此刻的斯道姆內心被愧疚與自責填滿。
他灰暗無神的老眸望向眼前的灰霧,隻覺得其中有無數道聲音在譏諷嘲笑著這個怯懦無能的自己。
“少爺,我錯了!”
“還請少爺責罰!”
他旋即單膝跪地,眼底滿是歉疚。
抬起的手臂彎曲著,手攥緊成拳,捶擊向自己的心髒,像是在以此證明著什麼。
“嗬——”
陳淵已然能從對方的言辭聲音之中判斷出那一股深深歉疚與自責,頓覺方才自己的表現已經讓對方認定自己就是西澤爾,這才滿意地緩緩勾起嘴角。
於他而言,現在自己占用了西澤爾的軀殼,那麼有些事情就該替西澤爾去完成。
繚繞並拱衛著陳淵的,陰鬱又詭異的灰色迷霧——無名之霧,當即仿佛知曉了他的想法,揣測著,猶豫不決地,緩緩散開祂那雲靄蒸騰般的身軀,這才將自己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恭請到人前。
然而,陳淵卻再度忽視了這位可愛的狂熱分子,泰然自若、淡笑從容地看向已然沉浸於悲痛和自責之中的斯道姆管家。
“記住了!”
“從前那個愛著你們,卻也恨著你們的西澤爾已然逝去!”
原本低著頭,深陷悲痛、愧疚與自責之中的斯道姆,驀然在聽到這番話後,瞳孔狠狠一縮,在這一刻抬起頭來,望向那道瘦小的身影,渾濁的淚水不由自主地緩緩流淌了下來。
良久,他才咬牙遵從了眼前少爺的命令。
“是,少爺!”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陳淵那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蘊含著某種深意。
然而斯道姆全然沒有聽出來,仍舊還在為自己的無能而自責。
甚至還差點兒誤認為少爺已經被索薩瑞召喚的邪靈所掌控,乃至被咒殺了!
想到這裏,斯道姆越發覺得愧對眼前的少爺了。
“抱歉,少爺!”
“剛剛我……”
“剛才你的懷疑,我並不在意!”
“倒是,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陳淵心生好奇。
更是聯想到了方才石板路上的劃痕,還有那些血淋淋的肉塊,頓感那索薩瑞為了他自己的某種計劃而布置的東西,定然不止於此。
斯道姆神色當即變得嚴肅,目光銳利,充盈著一種對索薩瑞的憎惡。
“是由於少爺身上帶有一縷索薩瑞魔法師周身的那種陰冷死氣。”
“當我覺察到時,您便已經到了這裏。”
“幸好,您沒事!”
“否則,小人真就難辭其咎……”
不,應是罪該萬死才對!
“原來是這樣啊!”
陳淵抬手摩挲著下顎,陷入了沉思。
“這麼說來,修煉鬥氣的人是無法感應到魔法元素的嗎?”
如斯道姆這般高手,也僅能感應到一絲氣息。
罷了!
想要知曉究竟是怎麼回事,隻要將索薩瑞抓到不就行了嗎?
其實陳淵並不著急。
非但如此,他還可以慢慢玩!
也或許是想到了什麼,斯道姆管家的臉色再度流露出悲傷。
他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將一件事稟告給了眼前的少爺。
“少爺,老爺,老爺的葬禮已經完成,棺槨已經安葬。”
“少爺,您,您真的不想再見老爺一麵了嗎?”
“其實老爺在咽氣之前,還在等著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