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竹城以西,亂葬崗。
晚風拂過一堆新翻泥土,幾張刺眼冥錢無序飄起。這是一座新墳,墳前木牌上潦草寫著“愛子齊文之墳”。
遠處,齊文父母的身影漸漸消失,他們匆忙將齊文葬下,正想回城收拾行李,討回女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知覺間,新墳幾丈外,傳出詭秘而沉悶的“砰砰”聲。
此時,夜幕已降臨,墳地陰寒氣息彌漫,娑娑作響的風聲夾雜這低沉細響,讓人毛骨悚然。
幾息後,“砰”一聲大響回蕩,一個棺蓋瞬間飛起不知多少丈。
一道分不清男女,略帶惱怒的細聲從棺中傳出:“哭哭啼啼吵死了,剛睡醒耳根就不得清淨,晦氣!”說話間,一名白衣人從棺中爬起,轉眼間黑氣將他模樣淹沒。
白衣人扭頭朝新墳瞥了眼,冷笑道:“至陽體至陰脈?想死沒那麼容易!”
一句完,白衣人飄到新墳前,隻見他伸手往新墳那麼一抓,一具屍體就憑空出現在手中,並順勢朝自己的棺材扔去,嘴邊嘀咕著:“乾位傀儡,不錯。”
齊文重重砸落棺材中,緊接著一物從天落下,砰的一聲將棺材蓋得嚴嚴實實,乍一看卻是剛才飛起的棺蓋。
晃眼間,白衣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個時辰後。
白衣人再次出現在棺材旁,他微抖手中小罐,一大股鮮血朝棺材流下,血腥味四下飄散。待血泊淹沒棺材,他低誦艱澀咒言,一手扣入鮮血中。
頓時,詭秘一幕出現!
鮮血如有靈性飛快流動,形成一個個古怪圖案。
幾息後,殷紅鮮血變得漆黑,棺材上血泊仿佛一個無底深淵,陰森鬼嘯聲大作,猙獰鬼影對著白衣人嘶吼咆哮。
頃刻間,整個亂葬崗回蕩著怪異尖嘯,陰寒氣息以白衣人為中心向四周瘋狂蔓延,整片墳地開始扭曲。
對此,白衣人毫不理會。
持續不知多久,白衣人陰沉一笑:“厲血拘魂,魂魄返陽!”
下一刻,他猛然將手從血泊裏抽回,頓時,血泊中鬼影尖銳嘶吼,無數扭曲麵孔掙紮著向他的手衝去。白衣人冷笑一聲,另一手成掌怒拍而下:“滾回去!”
砰!
鮮血滲入棺材,血泊中漆黑消失恢複殷紅,鬼嘯聲戛然而止,就連亂葬崗也突然一片死寂。
白衣人揚起手,望著纏在五指間的十道白煙,陰冷說道:“至陽體至陰脈,千年難遇!”
話完,他一爪扣向棺材,棺材形同無物瞬間洞穿,五指正好刺在齊文心髒位置。再抽出手時,指間的十道白煙已經消失。
夜風拂來,白衣人雙手負背,悠然望著棺材,時間一點點過去。
“砰砰……”不知過了多久,急促心跳聲從棺材中飄出,白衣人手一揚,棺蓋飛起。
棺材裏,一名十七八歲模樣,麵容普通的灰衣青年正驚恐地摸索胸口,他左邊眼角下方一條劍痕略顯刺眼。
“我……我沒死?”齊文訝然失聲,昨日胸口明明被呂宏宇刺了一劍,竟然沒有傷口,也沒傷痛!
“發什麼愣?難道你想在萬靈棺睡一輩子,還不滾出來!”白衣人冷喝道。
這時,齊文才發現外麵有人,而自己正躺在棺材中。來不及多想,他眼神驚詫迅速從棺材裏爬出。
“前輩。”
雖不知眼前是何人,內心也非常不平靜,但出於禮貌,齊文還是恭敬對白衣人作禮。
“恩。”白衣人輕點頭。
這時,齊文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根本無法控製,甚至讓他有一種噬殺的想法,神智逐漸變得模糊。他麵孔扭曲,手握成拳強行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