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者口氣極大,句句攻心。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好,下一刻就已然開打,拳手相交激出聲聲悶響,雙腿邁動揚起黃塵陣陣。
薑容樵已然是明勁巔峰的武者,跨步之間步步悶響,每一拳打出都是攜著全身之力,剛猛無比。
然而相比之下,踢館者沒有那麼多的聲勢,卻顯得雲淡風輕。
兩人過了幾十招,還是你來我往,分不出勝負。而此時,張占魁的房門已然打開,與韓慕俠兩人一同走出,站在房門前觀望。
“師父。這群人是因我而來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張占魁麵無表情,道:“該來的總會來,你不必自責。到底也是樹樵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韓慕俠歎了口氣:“我觀此人年齡也不過與光武(薑容樵)相仿,行走間步伐落地無聲,氣息含而不露,暗勁修煉的已經有一些火候了。應該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選光武隻怕不是他的對手。”
張占魁麵色已經開始有些難看。
韓慕俠歎道:“我引來的禍端,縱算被人是以大欺,也還是要由我來解決才是。”
張占魁依舊沒有話,算是默認。而此時,場中薑容樵在高強度的對決之中,氣息開始有些不勻,然後被踢館者一掌按在胸口。踉蹌後退幾步,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傷勢,但是等過了幾秒鍾之後,才看到薑容樵麵色通紅,嘴角也溢出一絲鮮紅血跡來,瞪大了雙眼:“暗勁!”
踢館者冷笑一聲,“我本以為隻是韓師父的一位師弟學藝不精,沒想到全部都是半桶水晃蕩。真是讓人失望。以管窺豹,可見一斑。師弟是這種樣子,師兄大概也好不到哪裏去,就這樣還想開什麼武館?回家賣燒餅去吧!”
一群哈哈大笑,放肆的笑聲響徹大院。那為首的踢館者看向韓慕俠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來,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意:“接下來,還得向韓師傅請教了。還望韓師傅不吝賜教!”
走到半路,此人看到了正巧背對著他跪在地上的陳行。看到陳行邋遢跪地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重要人物,隻以為是犯了事的雜役之類的,隨意一腳踹在陳行的背上:“別擋著路,滾一邊去。”
然而,這一腳踹在陳行身上。陳行卻是紋絲不動,反倒是讓踢館者有些詫異了。
他這一腳,雖沒有用什麼功夫,但是將一個百來斤的大漢踢開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然而踢在陳行的身上卻像是落在堅硬的石碑上一般,這就讓人有些意外了。
而跪了足足三三夜的陳行,此時終於像是通了電的機器人一般,扭了扭脖子,緩緩從地上站起。
起身之時,其身上的落葉泥灰撲簌簌的往下掉落。跪立之處的地麵,更是有兩個清晰的凹陷。轉過身來,看著那踢館者,看似麵無表情,但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他眼瞳深處的一絲興奮:
“剛才是你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