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姐姐,喝茶。”
熟悉的院落裏,一個看起來八九歲大的小男孩捧著用大碗裝的茶水,放到顧歲暖麵前。
他朝顧歲暖笑笑,又噔噔噔跑進廚房,端了另一碗茶水遞給林霖。
“謝謝。”
跑了那麼久,林霖也感覺渴了,她正想拿起來喝,手中的碗卻被顧歲暖按住了。
林霖疑惑的看了眼顧歲暖,見她嚴肅的搖了搖頭,默默鬆開手裏的碗,沒喝。
“怎麼了,大姐姐?”男孩不明白顧歲暖為什麼不喝茶水。
“我們現在還不渴。”顧歲暖找了個借口。
“……好吧。”雖然有些失望,但男孩沒有強求,他從屋裏抬來一個小板凳,坐到顧歲暖身邊,一臉好奇。
“大姐姐,你們是從外麵來的嗎?你是醫生嗎?你為什麼會來這裏?”
麵對男孩的一連串發問,顧歲暖隻是搖了搖頭。這下直接把男孩CPU幹燒了,在那思考起顧歲暖搖頭是什麼意思,是在回答他的哪個問題?
顧歲暖她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還得追溯到被村民追逐時。
當時,顧歲暖拉著林霖想要出村,卻在踏出村子的瞬間,被傳送回村子裏。
她又嚐試幾次不同的位置,確定這地方就好像鬼打牆,根本出不了村後,顧歲暖隻能帶著林霖開始四處躲避。
隻是村民太多了,而且好像很熟悉村裏能躲藏的點,好幾次顧歲暖她們差點被發現。這時德牧扯住顧歲暖的褲腳,把她帶回原先石像所在的地方。
院門還是被鐵鎖鎖著,德牧帶他們去了後院,剛好看到男孩費力的背著先前落水的姑娘打開後院的門。
男孩注意到有些狼狽的顧歲暖她們,好心的邀請她們進去休息。
注意到屋內並沒有那些村民在,顧歲暖同意了他的邀請,躲在屋裏總比在外麵瞎跑安全些。
在妥善安置好那個落水的姑娘後,男孩就給她們端來茶水,並且他看起來對顧歲暖很好奇。
看男孩沒再發問,顧歲暖反過來詢問起他來:“你叫什麼名字?”
“顧平朗。”
【臥靠!這不是那個抑鬱症少女的爺爺嗎?】司命薄還記得那位放羊的老爺子就叫顧平朗。
顧歲暖瞬間沉默了,盡管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是這樣的熟人見麵還是讓她有些猝不及防,特別是……
顧歲暖目光上移看向柴房的方向。
桌上的煤油燈不算亮,昏黃的火光下,隱約可見柴房門口小心翼翼探頭看他們的女人。在開啟眼鏡的夜視功能下,顧歲暖看清那女人的情況。
她穿著一身破舊的髒衣,臉上青青紫紫全是被毆打的痕跡。她的脖子被狗鏈拴著,長長的鐵鏈,讓她隻能在柴房和廚房活動。
毫不意外,那是一個被拐來的女人。
而且,聽顧平朗剛剛的稱呼,那還是他的媽媽。
顧平朗知道他的媽媽是拐來的嗎?或者說,他在乎他的媽媽是被拐來的嗎?
“平朗。”
院中久久沒人說話,直到那個女人喊了顧平朗一句。
“先回屋把濕衣服換了,不然要生病的。”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語氣也全是對顧平朗的關心。顧平朗很聽她的話,應了聲就摸黑回屋換衣服去了。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幫你解開?”
等到顧平朗離開,顧歲暖看著女人,關心詢問。
女人看起來有些意外,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低頭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你真的能幫我解開嗎?”
顧歲暖沒多廢話,朝著女人走去,她抄起角落的柴刀,手起刀落,劈斷了鐵鏈。
“這裏沒什麼趁手工具,你脖子上的鐵環,我暫時沒辦法弄開,隻能先幫你把鐵鏈劈了。”
顧歲暖看著女人脖子上勒得很緊,讓她脖子上都是紅痕的鐵環。盡管顧歲暖力氣很大,但那鐵環緊貼著脖子,顧歲暖怕會傷到女人,砍斷鎖鏈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這樣就夠了,……謝謝你。”
束縛著自己的鐵鏈被劈斷,女人神情還有些恍惚,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緩了一會,才朝顧歲暖道了聲謝。
她的腳步有些踉蹌的來到院裏,先去查看被安置在院中草垛上,還在昏迷的落水少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