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對著他的手心哈氣,讓他冰冷的手暖和起來。
“不冷,走,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著拉起鄴婼言的手,把她抱上馬,馬鞭一揮,馬兒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向前跑去。
冷冽的寒風灌進鄴婼言的身體,冷的她不得不把自己縮成一個團。
慕白衣看了一眼坐在馬前的鄴婼言,伸手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中,讓自己溫暖的懷抱,把她溫暖。
鄴婼言抬眼看了一眼慕白衣,嘴角掛上了暖洋洋的笑容,抱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馬兒再次長嘶一聲,停在了斷崖邊。一場大雪,讓這裏的景象更加的美麗,雪白的一片,踩在地上有咯吱咯吱的聲響,遠處的山峰裹上一層銀色的衣衫,那麼的神秘。
“好美。”鄴婼言從馬上跳了下來,站穩在地上,環視著斷崖四周,白茫茫的世界,一塵不染,那麼的靜謐,好想永遠都這個樣子,好想永遠這個樣子跟慕白衣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永遠。
慕白衣站在鄴婼言的身後,看著看傻了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從背後抱住她,“婼言,以後每次下雪的時候我們都到這裏來好嗎?”
鄴婼言羞怯的低下了頭,白皙的臉頰上掛上兩抹粉紅,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裏,在下雪之後會是另一番景象,真的是太美了,就像是人間仙境一樣,潔白無瑕。
一堆白雪從頭頂的鬆樹上落下,砸在鄴婼言的身上,嚇了她一大跳,抬頭不滿的看了一眼上麵的積雪,忽然,一抹邪魅的弧度勾起,從地上團起一個雪球,喊了一聲前麵的慕白衣。
“慕大哥……”慕白衣剛回過頭來,她便把自己手中的雪球丟了出去,正好砸在慕白衣那白色的衣衫上,瞬間,印出一個小小的水印兒。
“好啊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了?”慕白衣也笑了笑,抓起一把雪團成球也砸了過去,兩個人在茫茫雪地裏麵玩兒起了孩子才喜歡的打雪仗,不亦樂乎。
等到他們停下來,原本寒冷的身體也暖和了起來,坐在馬上,大口的喘著氣,慕白衣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眸子裏麵閃現著寵溺的溫柔,猛地一甩馬鞭,馬兒向前跑去。
“啊……慕白衣你怎麼可以這樣!”鄴婼言還以為他沒有在意剛才自己用雪球偷襲他的事情,沒想到都要回家了,他竟然這樣嚇唬她,不滿的嘟起了嘴巴。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以前的回想而已,以前的事情再也回不去了,他,也回不去了。
輕輕歎息,望向王府的外麵,雖然鄴婼言的雨燕閣離著王府的大門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但是這高高的樓閣,足以可以讓鄴婼言看到外麵的景象。
街上的行人匆匆買完東西往自己的家裏走,擺攤的攤販們大聲吆喝著,熱鬧的街道上就像是一個大家庭,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而這裏,雖然彼此認識,但隻是把對方當做棋子來利用罷了,根本沒有把彼此當做家人來對待。
絲雲去買白玉蕭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回來?鄴婼言搖了搖頭,絲雲從小就經常去幫自己置辦東西,她買什麼她都放心,隻要在這裏等著她回來就好了。
把屋子裏麵的古箏搬了出來,纖纖玉手搭在上麵,輕輕撥動,從琴身裏麵流出好聽的樂聲,依舊是剛才的那首曲子,那首屬於兩個人的曲子。
不知什麼時候,陵少辰站在了雨燕閣的樓下,這段時間,他似乎形成了習慣,隔三差五的就會來雨燕閣看一下,不知道是在看鄴婼言,還是在看什麼。從不進去,隻是站在雨燕閣的下麵,向上眺望著,看到裏麵沒有聲音,一會兒便就離開了。這一次過來,他破天荒的聽到了鄴婼言正在彈奏古箏,站在下麵靜靜傾聽,仿若身臨其中,把他帶入兩個人的世界,隻可惜,這兩個人的世界並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慕白衣的。
一曲完畢,鄴婼言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刺骨的寒風吹得有點兒冷,準備起身離開走廊,回到屋子裏麵,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站在雨燕閣下麵的陵少辰,黑色的眸子收縮了一下,有些慌張,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怕他,是因為他把自己最心愛的白玉蕭弄壞了嗎?還是他玷汙了自己的身子,這副身子不屬於他,是屬於慕白衣的,可是陵少辰卻搶先了一步。
站在欄邊看了一眼站在雨燕閣下麵的陵少辰,抱起放在廊中的古箏,想要回屋,就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一陣眩暈襲上了她的頭,懷中的古箏掉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讓樓下準備離開的陵少辰嚇了一大跳,隻見鄴婼言的身子晃了兩三下,順著欄杆倒了下去,身上的披風也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