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碧如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輕輕低吟,手指撥動,琴音似流水般吐露而出,聲聲散發著哀怨的氣息。微啟琴弦,纖長的手指在弦與弦之中徘徊。彈一曲高山,欲想起那支流水。或許,這高山流水之音,純屬天籟,亦或是、音中有意。一陣狂躁,手指似乎有點失去知覺,竟也有了一份急躁之心。琴音開始變得不安,空氣中彌漫著陌生的氣息。終於,開始慢了下來。周圍,開始和緩,琴音、不自覺也有了一絲溫柔。突然,琴聲戛然而止,冰潔的指肚感受到一絲絲的疼痛,隻見鮮豔欲滴的血滴在了琴身之上,無奈的瞥向那斷了的琴弦,歎了口氣。把劃傷的手指放在口中輕輕吸允。
兩首曲調,卻是不同的風格,一個是那麼的幽怨,一個又是那麼的心情舒暢。
門被人打開,喝的醉醺醺的陵少辰走了進來。鄴婼言顧不上被琴弦劃傷的手指肚,上前扶住了搖搖晃晃的陵少辰。
“王……”還未等鄴婼言說話,陵少辰便一把把鄴婼言抱進了懷裏。輕聲呢喃著“暮夏,暮夏。”
鄴婼言的身子一怔,隨即把放在陵少辰身上的手放了下來,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濕潤的感覺出現在脖頸中間,難道他哭了嗎?
但不得不告訴他,自己不是雲暮夏,自己是鄴婼言。
“王爺,我不是暮夏,是婼言。”多多少少的有些無奈,畢竟自己隻是他們的一顆棋子不是嗎?又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
陵少辰的手漸漸地摸上了鄴婼言的脖頸,狠狠的掐住了她的玉頸,讓她喘不過氣。
“宋婼言,本王說過不會讓你好過,更不會讓你們家好過,你爹害死本王的母妃,本王定會在你身上加倍討還回來!”扔下這句話,把鄴婼言推倒在地,捂著脖子猛咳,她叫鄴婼言,不叫宋婼言,宋家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她看到他脖頸的那塊星形胎記的時候,她的心顫動了一下。原來,小時候救自己的那個他,就是他。翊王府的翊王爺,陵少辰。
在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他,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就這樣過了三年,這三年裏麵她遇到了慕白衣,日久生情,漸漸的喜歡上了他。因自己是女子,不好對愛慕已久的男人表達自己的愛意,隻有在對方說出對自己的感情後才能靦腆答應。卻不料,在出嫁五天前的晚上,她收到了慕白衣的愛慕之信,在自己要作出回應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他如何接受?這讓她如何接受!
慢慢起身,修好琴弦,再次坐在了古箏的前方。纖纖玉手再次放在琴身之上,輕輕吟唱。
“去也匆匆,別也匆匆,為何走的那麼匆忙?停下腳步,細細品看,是否熟悉卻又陌生?相識一場別無意,隻因一場意外緣。三年過後再相遇,你我情同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