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像幽靈一樣。秋玦罷腦中突然浮現這樣一句話,不免失笑。
籃球以一個低弧度,平平的投進了籃框中心。
球落地後,又撞在鐵絲柵欄上,發出“骷啦啦”巨大的聲響,在籃球場裏回蕩。然後籃球在地上滾動起來,秋玦罷看著它最後停下的位置,竟是在自己腳下!
一抹風帶著陽光的香氣拂來,茂密的樹葉隨著風的方向撒歡的打鬧。秋玦罷一驚,彎腰撿起籃球,正要還給主人,抬頭卻愕然發現球場根本空無一人!
秋玦罷覺得好笑,自己這是白日做夢了?
可是,秋玦罷看著手上,球是從哪來的?
木程逯接過管家已準備好的毛巾擦汗,看著保鏢把賽車小心放進了後車箱。這輛豪華私家車是他12歲時爺爺的生日禮物——一套全部電腦控製的別墅的“附贈品”。而在他那座置於山上,除了保姆——爺爺從不讓沒有經過訓練和考驗的人進入家中,還有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管家會定期去檢查,就再也沒有人進出的高科技別墅的車庫還有好幾輛屬於他的私車。當然比不上爺爺的大手筆,卻也是六七位數字。
在外人看來,他為人低調乖僻不喜名碌,隻有相伴久了的家人和管家才知道,他生性淡泊,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單純或是清高。一旦喜歡上什麼,就會一心一意學習練習。
木程逯索性也不擦汗了,把毛巾往管家手上一塞,保鏢殷勤的打開後車門,木程逯幾步跨到,卻停頓了下來。
“少爺?”管家有點忐忑的試探著,“您這是……”
木程逯瞟了他一眼,不管對方瞬間低下的視線,說:“不是說不在家不要喊這麼生疏的嗎?”
“這是規矩。”管家答得不亢不卑,“況且我也習慣了。”
木程逯吸了一口陽光豐滿的空氣,轉移了話題,“學校的事,我早已決定。今天的情況……你去學校問問怎麼說。”
管家仍是低著頭,額上一滴汗順下,恭謹的應道:“等宴會結束了,我親自去一趟”。
木程逯不再指示,跨進了車裏。
管家不露聲色的抹了一把汗,坐到了司機旁邊。其餘保鏢各自上了前後的私車。
“其實這件事我們都已經跟校方說清楚了,這次情況也是出乎意料。想必是有人故意在後作梗,那些窺覬董事會的人看來還是不死心啊。”管家說到最後,語調還平靜,但陳述句的肯定以及他嘴角的冷笑表示他的心思。
木程逯靠著柔軟的坐墊,望著窗外不語。
管家看他不說話,知是他對此事不願多說,心下就想著待會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木程逯的貼身管家木林忠原名林忠,是木氏老老爺——木程逯的爺爺在木程逯母親懷孕五個月帶來木家的。經過木老老爺親自挑選和專業培訓了四個月,又在程逯滿月前應試合格,從此就在木家做了木程逯一個人的管家。那年他不滿十六,正和程逯如今一般大。
程逯五歲那年,有一天木老老爺看他多年如一日的認真努力,心下對自己挑選的人萬分驕傲的同時,滿意的拍著林忠的肩膀說:“林忠,這麼多年你從當年一個毛頭小子終於長大成人了,人如其名,我知道你沒有父母,不如就做咱木家人吧!”
這話一出,第二天林忠就把戶口遷到了木家,但是與木家仍一直以主仆官稱。盡管木程逯為此經常跟他冷戰也不改口。但是他自此就是木氏的第二掌權管家——第一管家掌管木家一應大小事情,而他僅僅作為木程逯的貼身管家,實是寵幸莫多。
車在一座宏偉的酒店門口停下,四五個西裝革履的人連忙迎上。侍應將前門打開,管家按著西服上第第二顆紐扣下車,為木程逯打開車門。
一雙在日光下發著光的皮鞋先露出地麵,緊接著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饒是見過不止一次兩次,饒是對方是男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還是讓人移不開眼睛,卻又為他不怒自威的氣質不敢繼續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