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知肚明的毒藥(2 / 2)

小時候的他頑皮搗蛋,彼時她與他一同在國子監讀書,少時並排坐著他不喜讀書隻愛習武時不時就揪著溫曲慈的袖子。

“書呆子讀書有什麼好的我們逃課吧”,他說著還有些激動做出舞劍的動作,她剜了他一眼說道“我們要尊重夫子。”

說來他還是個小慫鬼一個人不敢做非要拉上溫曲慈,課後她還是跟著他到了將軍府看他舞劍練武。

他愛跟她炫耀“書呆子看好了,這才是男人該幹的,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求你救她,你是神啊…救救她……”,陳祁安已喊得聲嘶力竭,隻有那暗夜為想變成明天,卻仍在這寂靜裏奔波;另有幾條狗,也躲在暗地裏嗚嗚的叫。

終究房頂塌落,落在了神像手邊,冬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來,隻剩下一片烏藍的夜。

李清輝還算清醒,越過他的肩膀,她看見雨中有一個模糊的瘦削人影……她是那麼瘦弱,仿佛夢境中的幻影。

“……請拿著這個”,女人猶猶豫豫還是遞了過去。

“這是…金欲藥?你不是拿去給你孩子用了嗎…?為什麼……”,陳祁安聲音顫抖,但還是接過了。

“他走了……藥沒有用完,他最後說,讓我來謝謝兩位。我來了。給二位磕個頭,我也就要走了。”

暴雨聲聲,她無聲無息消失於夜色。隨後,雨停了。

南山的風吹散了穀堆,北海的水不可能淹沒墓碑,他在,另一個地方等著那位婦人,永遠。

雨水流過菩薩的臉龐,彙聚在眼下,宛如淚痕;遠方,傳來了悠遠的號角……

“援軍到了!援軍到了!”聽到這句話,陳祁安放心地把藥丸放進了李清輝的嘴裏。

“咳咳,好苦的藥...這是毒嗎?”李清輝開了句玩笑話,似乎在證明自己已經好轉了很多,但藥效,不可能有這麼快。

“是啊,是毒,吃了讓人再也說不了謊話。”陳祁安一語道破了她的心思。

她閉眼時是初春,睜眼時卻已經到了盛夏,雖然大概不是當年的盛夏。

鶴夏峰常年多雨雪,這個時間段,是陽光最為明豔時,亦然滿山的夏花最為明豔之時。

站在鶴夏峰上的隨便一個方位,遙遙看去,花色漫山遍野,開得紅若丹霞。

六月初的回橋,烈日當空。火辣的光線透過落地窗傾灑進來,晌午的時間轉瞬而過。

七夕將至,滿城花燈逐漸多了起來,夜晚也不像之前那般蕭條,憑欄一夜風吹雨,花落泥濘漸消亡。

李清輝向窗前走去,想著等會怎麼嚇唬他。炎熱的夏,忽然窗外一點清風吹過。

落葉被刮到遠處的露天泳池,水泛起一點漣漪,整個湖麵都開始蕩漾。

可正要去窗邊時,一人敲響了門,李清輝去開了門,是裴顧然。

他總是額頭前留著一塊布,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母親想要他正直廉政。

所以給他起了這樣一句詩裏的名字,但非如此,他是丞相的私生子,所以一開始,他的出身便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