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在管理,誌願者在清理,但是根本架不住西藏太大,遊客太多,很多地方隻能靠藏民自己清理,但這些垃圾卻如同死不掉的野草,春風吹又生。
藏民用蹩腳的漢語問景為和尹紫:“不是說城裏人最講衛生嗎?為什麼還會隨地亂扔呢?是因為我們這裏沒有城裏幹淨所以才亂扔的嗎?”
景為回道:“不、這裏很幹淨,不幹淨的是人心。”
兩人在藏民家裏又住了三天,每天跟著藏民同吃同喝同睡,晚上聽他們講藏民的故事和傳說,白天就跟著他們四處撿垃圾,順便搜集素材,還會發現很多不曾被披露的美景
景為能行走後就在不斷適應著,從走到跑再到跳,運動量越來越大。
尹紫無奈地搖搖頭:“真不明白你想幹什麼!你現在應該少走動少跑跳!”
景為抿抿嘴笑了笑。
第六天的淩晨,尹紫睡得正香卻被景為搖醒:“紫,醒醒,醒醒。”
尹紫揉了揉眼睛,懵懵懂懂地問:“該出發了?”
他們商量好和藏民一起去當地人才知道的地方看日照金山,據說那個地方可以將整個梅裏雪山盡收眼底。隻是那地方徒步有點遠,得提前幾個小時出發。
尹紫收拾好出來,發現門外等著好多藏民,男人、女人、小孩都穿著嶄新的藏服,腰間挎著鼓鼓囊囊的挎包,像是去參加隆重的儀式,每個人都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尹紫遲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景為上前牽著她的手跟上藏民的步伐。一路上一些女人和小孩時不時地來跟尹紫說兩句,表情很興奮很期待,尹紫聽不懂,隻能裝作聽懂了的樣子笑著點頭。
她問景為:“她們說什麼?”
景為說:“她們說你很漂亮!”
尹紫知道他瞎說,手探進他的大衣裏揪了揪他腰上的肉說:“就知道忽悠我!”
隨即她又一驚:“你裏麵穿的什麼?滑溜溜的!”
景為神秘兮兮地說:“不告訴你!”
三個小時後,一群人終於到達了最佳觀景點,此時天已經有點泛白,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對麵的雪山。
大家圍成圈就地休息,互相分享著食物,不少人圍著尹紫給她拿好吃的,和她說話,雖然她一句聽不懂,但是心意總歸是相通的。
忽然,東方的天邊出現了一點紅邊,太陽有了抬頭的趨勢,不一會兒就給對麵的雪山淬上了一點金黃。
借著光亮,尹紫看見景為和他們借宿的藏民嘀咕著什麼。
搞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太陽隻探出了半個腦袋,卻將對麵雪山整個山尖染成了璀璨的金色,金光閃閃。
此時,景為站在人群之中對大家說了一段藏語,大家齊聲歡呼鼓掌的同時還朝尹紫望去,尹紫正莫名其妙,景為笑著對她說:“尹紫,我想給你跳支舞!”
尹紫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他曾經是個舞者她是知道的,可是他受傷她也是知道的,況且他前幾天才高反怎麼能跳舞呢?
尹紫趕緊擺手說:“你別跳,別跳,咱們看風景就行!”
景為笑了笑沒說話,徑直脫了軍大衣,露出來他裏麵黑色的飄逸長衫和水墨花色的舞蹈褲,以及黑色的舞蹈靴。
原來那滑溜溜的觸感是他的戰袍。
他轉頭示意藏民為他放起了音樂,從身後甩出一把紅扇,朝眾人施禮,舞蹈生的氣質與氣場頓時像一股氣流一樣排山倒海地向眾人襲來。
尹紫看得有些呆了,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他站在那裏自信而意氣風發,仿佛天地萬物皆可唯他所用的強大氣場。
他閉目凝神,扇子輕輕垂於胸前,四周靜得隻能聽見呼吸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即將爆發的張力。
音樂聲起,他猛然睜眼,雙眸中閃著的光光點點似乎比他身後的金山更為晃眼。
他手腕一抖,扇麵如同破繭的蝴蝶展翅飛出,伴隨他時柔時剛的動作翩翩起舞。
忽然他騰空一躍,雙腿朝兩邊分開跳起,長長的雙腿像兩把利劍,似要劈開兩側的山巒。
大家為他的起跳動作鼓掌讚歎。
他輕盈落地,連接一個過渡動作後他再次橫空翻轉,大家屏住呼吸舍不得錯過這絕美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