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
羽麟往嘴裏送進了塊肉,嘴裏嚼著什麼讓他很有感覺,這個習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了。
高空,光束,爆炸,還有,昏迷的兩人。
‘唉。’羽麟躲過一輪攻擊,無奈的搖了搖頭。
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一樣,這樣的攻擊也是該突破了。
瞥眼看下麵,明顯龍族的人已經開始被包圍了。
人海,肆掠的勁風,任何一點餘波都能掃死人,四散的戰場,全是人,殺紅眼的人,勁風浮動,整個戰場一片混亂。
血,赤紅的雙眸,龍族的人一個個的倒下,激發了這個男人,隱藏的戻氣,龍絕不知道這是第幾個人了,意識有點模糊了,他感受到的是血和紅色,內心波動異常的強烈,但他一直有個堅定的目標,這一幕,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隻是不知道在哪,記憶中自己也是這樣,滿身是血的自己。
‘大概,這是最後一次了把。’龍絕抱著女人,用後背,擋住了砍來的刀,鮮血濺了一地,模糊,巨力打在背上,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左腳反應的快,迅速的站穩了自己的身形。
刀再度甩出,趁勝追擊,要是能在這,能在這,宰掉這兩人的話….貪婪,那對眼眸充斥濃濃的貪婪,鮮血帶給他自信,鈍刀劈下去,他等待著鮮血的洗禮,等待著榮耀和地位。
士兵的欲望,戰場這種隨時可見,隻要殺掉一個地位高的人,就能飛黃騰達,更何況是龍族最重要的人。
‘唉。’
陽光照射在刀光上,冷冷的,有些刺眼,刀光映射上士兵的突兀的眼神,眼睛凸得嚇人,盯著自己無頭的上身,他不明白,不明白,怎麼死得。
直到最後他都沒看清,他的眼神,瞪得有些嚇人。
龍絕抹了抹嘴角,有種人,不到死,是不會失去抵抗的,越接近死亡,就越是凶惡。
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口氣有些踉蹌,傷口火辣辣的疼,陽光,還是怎麼刺眼,這個時候突然想來口酒了。
‘龍絕祭祀?’懷中女人說。
‘祭祀?’她重複著說。
這口男人沒有任何的動作,望著女人的眼神有些悲哀,對就是悲哀,悲哀得有些可憐,這個一直挺著腰,昂著脊梁骨的男人,似乎在這個時候有些佝僂。
‘祭祀?’
‘夠了。’男人低吼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名的火在噴湧,龍絕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脾氣很好,一拳轟掉了撲上來的人,將那人打得直飛起來,一點都看不出龍絕是個重傷的人,龍祭的效果讓他還能在頂一會兒,傷口在複原,隻是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女人有些發愣,這是龍絕第一次反駁她,而且自己的內心仿佛有那麼一點點的複雜,一點點。
龍絕默不吭聲,將龍沐背在了後麵,粗魯的將她束縛在自己的背後,絲毫不顧忌族長的威嚴把她掛在了背後。
‘不要動。’
鮮血染紅了龍沐白色的族長袍,刺目的紅色在這團白色中顯得格外的刺目。
周圍的人,從來沒有停止過衝殺,很清楚,也很明白,龍族隻要這兩人倒下去,其他人都好說,上麵是下了死命令,今天就要見他們的屍體。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流血….
血,血,血,滿地的血,染紅了新嫩的草葉,龍絕帶著龍沐,從這人的海流中趟出去,或許沒有這個人的話,他能帶著他為數不多的人走出去,但…
‘英雄陌路,龍絕你終究是隻能到這了。’
混亂的人群,一襲灰色長袍,從空而降,負手而立,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樣子,蠻魔一臉爽快的戰在龍絕的麵前,望著這人,曾經的對手,如今的階下囚,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享受。
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一直等待著這一天,一直….
他很冷靜,沒錯,這樣的場合要讓自己冷靜點,冷靜點。
‘呸。’吐出一口血。
龍絕微微感覺好受一點,龍祭的恢複速度完全跟不上消耗的程度,真是麻煩。
‘祭祀?’女人拉了拉龍絕的胳膊,臉上略微有些擔憂。
原來你也是會擔憂我的,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怎麼,龍絕內心有些發苦,複雜得如同打翻了什麼,一團複雜。
‘你有把握麼?’女人說。
男人不說話,腳微微抖了抖,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眼中的悲傷感染到了女人。
寬大的肩膀微微張開,他是所有龍族人的太陽,他要帶領所有的人走出去,蠻族造的孽總有一天要還回來,隻是這一天,估計是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