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上去金陵,親自去,聯係孟隨風,就說我同意藩王的提議,兩日後共同行動。”
藏桀呆若木雞的站在水溶麵前,嘴巴張的老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回事?王爺吃錯藥了?之前他拚死拚活的勸說與番邦共同攻打莫氏帝國,水溶說什麼也不同意,這才出去一會就變了個人。藏桀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水溶,久久說不出話來。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清楚水溶葫蘆中到底賣的什麼藥!
“還不快去?”
一句話,藏桀神遊九天的魂魄才飛了回來,咧開嘴大聲笑了出來,隨即一轉身就跑了出去,走路都跳了起來,毫不掩飾心底的興奮。
藏桀走後水溶端坐在藤椅上,陷入沉思,如果自己猜想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哥哥,可有一點想不通,哥哥怎麼就做了藩王了,這是心底唯一未解開的疑問。
聖金宮中,案幾上火紅的蠟燭燒的正旺,燭淚一滴一滴滾落在燭台上,迅速凝結成塊。
埋頭的莫逍遙抬頭凝視著燭台出神。
滾燙的燭淚灼傷的是誰的心,凝結成塊,凍結的是誰的神。
兩日,就剩兩日了,水溶一定萬事俱備,就等兩日後菜市口問斬賈家人,到時一舉奪下金陵,血洗十幾年的恥辱。
這些是他早就料想到的事,卻沒有應對之策。
不是沒有,而是不想。
偌大的天下,他無暇顧及,權勢江山本不是他所想。這個世界拋棄了他,他也拋棄了這個世界。玉兒,能為你做的,不能為你做的,我都為你做了,歲月無邊,隻願你一生安好!
內侍李公公催促了好幾次了,讓他早點歇息。
李公公一直服侍母親,母親死後一直照顧他。
一入宮門深似海,母親似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個落魄的皇子,迎高踩低本是宮中生存之道。隻有李公公一如既往的照顧自己,給了他親人般的溫暖。是以對他,莫逍遙總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想到即將的分離,莫逍遙還是沮喪不已。照理說,生離死別,他早就見慣了,也早已經麻木了,對他還是不舍。
就讓自己在生命最後時刻,在為他做點事情吧!
兩日後,帝國打亂,金陵將會是個水深火熱之地,留在這裏,剩下的隻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骨。
走吧!散吧!
莫逍遙叫住李公公道:“李公公,您服侍我母親一場,又一直對我照顧有佳,您也老了,離開金陵吧!找個嫻靜之地安度晚年,這麼多年苦了你了,該享福了。”
說完,莫逍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李公公撲通一聲跪下,就是一拜。
皇帝下跪磕頭,李公公大驚失色,立馬跪下,顫抖的雙手欲扶起跪下磕頭的皇帝。
莫逍遙急忙扶起李公公,道:“公公不必多禮,這是你該受的,謝謝您多年的照料之恩。”
說完當著李公公的麵,磕下三個響頭。站起身,手一招,就有小太監端過一個托盤。莫逍遙一把扯掉蓋在托盤上的黑布,道:“公公,這是些盤纏,您明天就走吧!”
不等李公公回話,莫逍遙轉身就進了寢殿。他並沒有說為什麼要李公公離京,到時候他自然會知道,說這些有什麼用。
天很快就亮了,莫逍遙照舊早朝,並沒有什麼改變。
日頭升了落,落了升,一切都沒有改變,隻是人心,早已經不認識了。
不管是水溶、莫逍遙、藩王還是探春,現在都忙的焦頭爛額,恐怕目前黛玉是最閑的一個人了。
揚州的日子,雖然忙碌,雖然孤獨,可她過的充實。不在是以前一無用處,想想自己辛苦賺的銀兩可以幫到水溶,她就很開心。她是個撲通的女人,無法與他並肩而行,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所能做的就是這些瑣事。照顧好自己,不讓他分心,在他前進的路上出把力,能做到這些,他就很開心了。
賈家人兩日後就要問斬了,與她何幹。這些早就不關緊要的人,她沒心思,也沒能力、沒空去管。
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才是最重要的。
到揚州不知不覺也已經一個多月了,月容幫了自己很多忙。仔細算算,欠她的還真不少。黛玉也有打算,她不是一個追逐金錢的人,要不是為了水溶壓根不會涉足商業。做完最後一筆生意,她就去找水溶,絳紅軒就留給月容吧!她多年在沙漠中打滾,生活疾苦的磨練下,心智堅毅,絳紅軒交給她定會蒸蒸日上,也算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及這一個多月來的幫助與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