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樂侯看著來回忙活著上茶的下人們,心裏也是無語,但表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對此,秦歲歡倒是笑而不語。
康定侯此人,在官場上十分圓滑,為人處事也是格外講究。
此番商鶴宇下令,讓她與康樂侯前來康定侯府,商議偽幣善後之事,此事事關重大,定然不是該在正廳商議的。
或許,康定侯並非是不願讓他們到書房,而是暫時不能讓他們去呢?
其實她不該這麼敏感的,但康定侯是商時序的舅父。
自她重生以來,朝堂之上發生許多事情,都多多少少與商時序有些聯係。
如此一來,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見她不語,康樂侯似是也想到了什麼。
無聲的拿起桌案上的茶盞,垂眸輕抿。
現如今在旁人地界上,說話做事自是要小心為上。
隻是,康樂侯與康定侯雖因一文一武而交集不深,但說到底,其實還是有些交情的。
康定侯本是商時序的娘家舅父,對商時序的疼愛,自然也是旁人不可比擬的。
自然,他的心中對商鶴宇存有不滿也是正常。
畢竟,有一部分人,並不會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的。
即便是有人告訴你,是你做錯了。
尤其是廢儲一事。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康定侯也總算姍姍來遲。
“哎呦,真是失禮了,讓二位在此等候多時。”
說話間,康定侯也走到了正廳中央。
他朝著二人拱手開口:“方才有些急事,實在是沒有顧上二位,還請康樂侯與秦將軍切莫見怪。”
“侯爺言重了。”秦歲歡回了一句。
相比於秦歲歡的客套話,康樂侯倒是一點麵子沒有給他留。
“你這老小子,平時閑下來就是遛鳥逗魚,有什麼急事能急的過我們?莫不是背著我們偷閑去了?”
說著,康樂侯一副“我可不會慣著你”的模樣看著康定侯,又道:“歲歡那孩子是不好意思說你,我可不會慣著你!”
聞言,康定侯立馬賠笑道:“康樂侯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好了,待會兒二位就留在府上用膳,也算是我為了方才招待不周之事道歉了。”
康定侯表麵上這麼說,可他心裏清楚得很。
秦歲歡哪裏是會給別人留麵子的性子?
若非是有商鶴宇護著她,以她這般直來直去的性子,在朝堂之上究竟要得罪多少人?
其實,秦歲歡自己也知道這些。
但若非是因為商鶴宇登基稱帝,她此時應該還是以兄長的身份,一身戎裝,駐守邊關。
她當年會選擇回到京城,也是為了幫助剛剛登基的商鶴宇坐穩這個位置。
畢竟,是先帝臨終前,在病床邊廢儲,改立商鶴宇為儲君。
先帝一直在等商時序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儲君,可他一直改不掉優柔寡斷的毛病。
再加上商鶴宇也在軍營之中屢立戰功。
無奈,先帝已經無法繼續等待著這個兒子長大了。
可當時事出匆忙,許多擁護商時序的大臣發出質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