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爾先是點頭，隨即沉下聲音，說什麼驚天秘密般道，“我聽說去年南天島上……”
漁民倒是沒太大反應，隻是笑，“哦，你也是看了那些恐怖故事來的。”
“恐怖故事？”
“就是網上發的，什麼南天島上會抓活人獻祭啦，島上有鬼魂啦。”他嗤笑道，“最出名的時候，我一天拉了三波上島抓鬼的年輕人。”
他轉而對向爾道，“你沒聽說過啊，姑娘？那你幹嘛來的。”
“我是個寫小說的，聽說這裏有命案，想來島上取材。”向爾胡謅了個身份，“您一看就在本地關係很廣，您肯定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
“寫小說的啊。”漁民對向爾的馬屁很受用，“文化人就是看人準哈，那我自己也是從南天島出來的，我肯定最了解了。”
“你們外地的不知道，我們島上的人都在傳，政府要來南天島開發，到時候會補一大筆拆遷款。”分明船上隻有兩個人，漁民還是壓低了嗓子道。
“死掉的那三個人，都是南天島上占的地皮比較多的，到時候拆遷款下來了，肯定他們分得最多。”
漁民哼哼兩聲，表現得一切盡在掌握，“要我說，肯定是島上有人想多占點公家錢，殺人都不得緊了。”
這段話信息量巨大，向爾不由得精神一振。
“我從來沒聽過政府要開發南天島，你們消息這麼靈光的？”
漁民道，“也不知道哪家人先傳的，很快就傳遍了。確實有波人來過島上，說是政府團隊來評估的，不過也好久沒消息了。”
“所以，死掉的三個人是因為地多死掉的。”向爾道，“可惜了。”
“你是不知道，我們島上的人把錢看得有多重，窮慣了都，見到錢就發瘋。”漁民道。
今天是個多雲的天氣，天與海都灰蒙蒙的，海麵無窮無盡地重複著。向爾在船艙內待了一陣，感到有些暈船，也就沒再與漁民聊下去，出艙後扶著欄杆，看漁船疾掠過海麵。
「可能是謀財害命嗎？」係統問她。
向爾道，「你資料是一點沒看啊，三個死者的屍體處理非常嫻熟，絕對是練家子。海島上的島民不可能有這種經驗。」
「我好奇的是，島上怎麼會又突然傳開政府要開發海島的消息。消息肯定有個源頭，照季景山的說法，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些高層，也不知道怎麼會傳到島上來。」
係統：「你是說，有人安排？」
向爾：「不排除這個可能。」
南天島距離岸邊確實有不少距離，漁船轟轟地開了許久，也不見南天島的輪廓。
無論怎麼說，這座島嶼都不是開發旅遊業的最好去處。
終於，在向爾徹底暈船之前，一座小島從灰色的海天相接處顯露出來。
隨著漁船愈發靠近，漫長的海岸線也愈加清晰，比想象中要大上許多——這就是南天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