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在發燒!”
一道低呼聲響在耳邊,柔嫩的手離開了他的背,轉而在他的額角貼了貼,一股冰涼的感覺襲來,他貪婪的希望她能多停留一會。
然而很快她就退開了,耳連傳來幾聲玻璃容器輕觸的聲音。
很快,唇邊劃來一股清流,他立即張開嘴,貪婪的吮吸著這及時恩賜的甘泉。
“把藥也吃了吧!”
耳邊的聲音輕輕的要求,他下意識的張開嘴配合,吞下了藥,喝足了水,身體被一雙手放平在床上,隻覺得耳邊腳步聲輕輕的傳來,許久之後又轉回,額間多了一塊濕巾。
渾身的燥熱仿佛被涼快的濕巾吸收,身體不似原先那般難受,困倦難也就隨之襲來,很快……意識被帶入一片黑暗的漩渦之中。
清晨,一絲亮光從未遮嚴實的窗簾縫隙中泄入,沈品傑緩緩睜開眼來,環顧了空無一人的四周,那溫柔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記憶卻如夢似幻,憑他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
是夢嗎?
肩膀不經意的一動,背部傳來隱隱的刺痛感,隨即便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不在意的坐起身來,額間滑下了什麼東西,伸手去接,柔軟的,定眼一看,是毛巾!
難道昨晚的夢是真的?
沈品傑擰起了眉,掃了眼桌邊的退燒藥,腦海裏閃過那溫柔的聲音。
不打算去想,起身徑直走進浴室漱洗。
清晨的餐廳裏,齊齊的坐著四個人。
一臉嚴肅的沈銳,若無其事的沈夫人,向來用餐不發一語的沈品傑,還有眼觀鼻、鼻觀心的肖暖暖。
這就是一個多月來的氣氛。
每天都是一樣……
死靜!
“我去上班了,你們慢用!”百年不變的定律,沈品傑第一個用完,然後起身告退。
“上班時間還早,過去客廳坐,我想跟你談一談!”難得的,沈銳出聲叫住了沈品傑。
沈品傑微微頷首,兩人一前一後的朝客廳走去。
餐廳一下子隻剩下兩個人,暖暖的心提了起來,悄悄的抬起頭來觀察沈夫人的臉色,隻見她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塗了厚厚的粉底,妝容畫得滴水不漏,然而眼底明顯的黑眼圈卻怎麼也遮掩不了。
想起昨晚上那恐怖的一幕,暖暖的心還微微顫抖,隨即放下筷子,收起自己麵前的餐盤,起身:“我也吃好了,您快用!”
沈夫人看著餐盤裏剩下的食物,雙目一瞪,冷冷的朝著站在一旁的程媽說道:“程媽,以後的早餐隻要準備三份就可以了,這位大小姐正在節食,別準備這麼多浪費食物。”
暖暖微微一怔,立即拿起盤裏剩下的半塊麵包,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將空餐盤收進廚房,暖暖洗了洗手,走向客廳準備開始一天的打掃工作,為了迎接她的到來,沈家已經辭去了所有傭人,隻剩一個雇傭多年的程媽。
身為沈家媳婦,暖暖每天的工作就是侍候家閑在家中的公公婆婆。
沈銳有心髒病,一直在家休養!
而沈夫人剛經常出去約人打麻將消磨時間,基本上一天從她手上出入的錢數都是過百萬。
贏錢的時候,沈夫人臉色會好很多,倒給她的茶水基本不會挑冷的挑熱。
輸錢的時候,基本上暖暖做什麼都會是錯的,不讓她弄個小傷小痛出來不會消氣。
“聽說你又收購了幾家國內的媒體!”
“是!”
客廳裏,一左一右的沙發上,父子倆正麵對麵的談著話,他們的表情相當淡漠,就連坐的位置也很疏遠,彼此沒有任何親人該有的親密,也沒有合該有的溫馨稱呼。
如果此刻他們坐的不是自家的客廳,而是外麵的咖啡廳,估計服務員一定會認為這兩人是合作關係,絕不會想到是親生父子。
程媽為兩人上了杯茶,隨即退回到廚房。
暖暖站在樓梯口,考慮著要先上樓回避一下,還是徑直通過客廳。
“現在威遠的流動資金還承受你這樣頻繁的收購嗎?”沈銳語氣質疑的問。
沈品傑閑閑的卷著襯衫袖子,回答得雲淡風輕:“都是通過董事會做的決定!”
沈銳眉頭動了動,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跳過問題:“你有雄心壯誌我不反對,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有固定的客源,一味的擴張隻會將公司的實力分散,形成虛空的狀態,所以……”
“公司一直都有盈利,報表每月都有擺在您的桌上!”
“……”沈銳沉了沉氣,對他無禮的打斷有些莫可奈何,“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