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之內,不得離開沈家!’……
這就是小施給她的懲罰,她一定早就料到她在沈家的日子不會好過,沈夫人一定會極盡折磨之能事。一心認定她害死了從容,她又能指望原本就尖酸刻薄的沈夫人能有多和善。
一天、兩天、三天……
夜晚,暖暖蹲坐在床上,扳著手指頭數,時間過得好快,從容離開她已經一個多月了,一個多月以來,她每晚都早早的入睡等著他來找她,可他卻一次都沒有出現在她的夢中。
想念他柔情似水的微笑,想念他溫柔的叫她傻瓜,想念他深情的目光凝視,想念……無盡的思念!
喀嚓!
房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暖暖立即收拾思緒抬起頭,望著門口位置。
“程媽?”
暖暖試探著出聲,起身想去開燈。
一道黑影朝她走來,帶動著強大的氣場和無形的壓力!一股熟悉感襲來,暖暖立即警覺的退後兩步:“你,有什麼事嗎?”
沈品傑站在黑暗之中,借著窗外散入的月光看著她驚慌的表情,淡淡的皺了皺眉,手伸向牆麵,‘啪’的一記,室內一片明亮。
他表情嚴肅,目光森冷的令人害怕,與從容一樣的五官,總令她升起無限矛盾,他走向她,她警覺的後退!
暖暖倒退了幾步,被床沿一絆,猛的坐在了床上,看著他一臉深沉的靠近,害怕的想要往另一邊跑去,手臂一緊,已經被他單手握住。
“你到底想幹什麼?”暖暖憤力的掙紮,卻抽不出被他握緊的手。
沈品傑蹲下身來,察看了眼她手背的燙傷,眉頭微皺,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燙傷膏,小心的為她抹上!
一股清涼感襲上手背,暖暖意外的抬頭看他,他的動作輕柔,輕輕的將藥膏塗抹均勻,小心翼翼模樣似乎生怕弄痛了她。
暖暖稍稍卸下防備,手臂不再掙紮!
他是怎麼知道她手被燙傷的?程媽告訴他的嗎?
上好了藥,他將藥膏放在床頭櫃上,起身往門外走去。
“為什麼你對我總有敵意,隻因為我假扮從容強吻過你嗎?”正當她心底掙紮著該不該道謝時,走至門邊的他先一步開口,泛著苦澀的話令她聽著有些不忍。
“原來,被肖暖暖安上了罪名,是一輩子也抹不掉的!”他留下最後一句話,開門離去。
暖暖的心跟著一緊,看著已經被他合上的門板,心中隱隱的泛起歉意。
她知道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他履行著從容的遺言,對她照顧有加,來沈家的日子,比之前在腦海中設想的要好得多了,至少他一直在默默的幫她。
她是感激他的,她也並不是討厭他,隻是……見到他,心底莫名的緊張害怕。
他對她,雖然沒再有任何侵犯的舉動,可他偶爾看她的眼神卻總是滾燙的令她不安,……有時候他做一些事,總是詭異的令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正如此刻,她知道他一定還坐在客廳,他可以每夜每夜的不睡覺守在她門外。
清晨起來,她總能在門外的地麵上發現些什麼,比如破碎的玻璃杯碎片,尖銳的冰錐,或者掉落在地的水果刀。
一開始她總會克製不住的胡思亂想著,然而一直沒發生什麼事,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關了燈,躺在床上,隱隱還能看見門底下透露進來的光線,客廳裏,電視機發出微弱的響聲,伴著這樣的聲音入眠,已經是一個多月來的習慣了。
今夜的氣溫似乎特別的冷。
半夜!
暖暖被一股冷意凍醒,睜開眼,找尋著被褥,空空的床上摸不著半點東西,暖暖皺了皺眉,翻了個身,伸手朝床下探索著,終於如願的摸到了掉在床地下的被褥。
一寸寸拉扯上來,正要安心的入睡!
吱吱吱吱……
門外傳來一道類似鋸條鋸木的聲音,暖暖疑惑的挑眉,想不通這麼晚了還在誰在門外。
沈品傑?
他在做什麼?
近來怪異的舉動或許今夜能找到答案,暖暖想了想,起身,往門外走去。
她沒有開燈,怕驚動門外的人。
一步一步,悄悄的往門口移動,伸手搭上了門把,緩緩的轉動。
喀嚓!
房門打開……
一道寒光閃過,暖暖驚異的抬頭,黑暗中一道黑影就杵在她門外,長長的頭發披散兩肩,手中還拿著一把鋸子。
暖暖驚愕的瞪大了眼,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沈品傑,是……
時間不容許她多作思考,眼見那鋸子就要朝著她的麵門砍下,暖暖腦海中一片空白,呆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動彈,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閃了過來,她被安全的包圍在一個寬厚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