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看他雖然總愛板著一張酷臉,處事冷靜從來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那個女人能讓他失去引以為傲的冷靜,對他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吧。
呼!
緩緩的吐出口氣,……同是天涯傷心人,看著打開門徑直走進房間的江承俊,暖暖的心底滋升出了一股心心相惜的感覺。
“好了,你的晚餐!”推開房門,將一大盤炸醬麵端到江承俊麵前,取過他手中的啤酒,笑盈盈道,“我的拿手料理,意大利醬麵,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出去!”他輕聲喝斥,修長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點星芒,煙霧縈繞了整個房間。
看著此刻借酒頹廢的江承俊,幾乎看到了前兩天的自己,暖暖歎了口氣,幹脆來個充耳不聞,著手收拾起地麵上的空酒罐!
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地板上,幾縷發絲散亂的蕩在額間,他默默的盯著地麵,手裏的煙越燒越短,也沒見他放進嘴裏一口,另一隻手握著酒罐抵在太陽穴上,表情嚴肅而冷酷……
猛的仰起頭,‘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完罐裏的酒,也不管地麵的冰冷,就這樣直直的躺在了地板上,他的唇角流下一些酒液,最後隱沒在耳根後的黑色發絲之中。
他胸前的白襯衫半敞著,清晰的看著那結實胸膛上平穩的一起一伏……
暖暖就這樣抱著膝,坐在灰色大床旁的毛絨地毯上,靜靜看著這樣放任而頹廢的江承俊,心底突然浮起一股類似憐憫,卻又異常心疼的情緒。
“我們還真是黃金拍擋,一起失戀,一起痛苦,還一起借酒消愁!”暖暖移了過去,看著他不知是醉了還是睡著的臉,放輕聲音,柔和的說道,“上回你照顧了我一晚,這回就換我來照顧你吧!”
矮桌上的醬麵已經冷了,地麵上又多了幾個空酒罐,橫陳著的‘屍體’要是在地上躺上一晚估計是會著涼的。
暖暖吃力的拖起失去知覺的江承俊!……看上去高高瘦瘦的江承俊,份量居然這麼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能將他移動,好不容易將他的四肢全都擺到了床上,全身也已經虛脫無力!
暖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床上輕打著鼾的男人,卻又忍不住想笑。這男人平時拽拽的,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很隨意,看起來沒什麼事能影響到他似的,可爛醉起來,居然比她還徹底。
“那個人就是你的女朋友吧?!”端來熱水擦拭著他的臉,暖暖回想起之前樓下的那一幕。
“她看起來風情萬種、打扮入時、品味高端,一看就跟你不配好不好!”暖暖忍不住冒起酸氣,“她是那種時下被形容為‘合該坐在寶馬車裏哭’的女人,你這個騎機車的小子,還妄想攀上富家女嗎?”
富家女!
這個詞讓暖暖的心沒來由的一抽。
她握了握拳頭,突然討厭起了江承俊,越看他越和那張為了‘名利錢途’拋棄她的臉越像,將熱毛巾隨便的往他臉上塗抹了一陣,拎著裝滿酒罐的垃圾桶走出了房門。
這世道,男人口口聲聲說女人貪慕虛榮,可她卻看到更貪慕虛榮的男人!
嗬,真是亂了,世界大同了,人性幽默了,男人和女人已經不分彼此了!
口幹舌燥的醒來,他伸手撫向發蒙的額頭,一塊毛巾滑下,睜開眼,室內一片昏暗,他伸手將床頭櫃上的燈打開,卻不經嚇了一跳。
一個頭發披散的女人包裹著毛毯,依在床頭櫃旁睡得昏昏沉沉,如果沒有看錯,那從唇角滑向頰邊、隱約著在燈光下能夠反光的液體,應該是……
身體閃過一陣惡寒,江承俊皺眉伸出手,用力的朝那個腦袋拍了一記。
“嗷!”暖暖撫著後腦勺醒來,不明所以的朝後看了看,又看向床上的江承俊,“你醒啦!”
“你怎麼在這?”
“你半夜發燒!”不理會他語氣中的指責,暖暖伸了個懶腰起來,從保溫瓶裏倒出早已準備好的‘皮蛋瘦肉粥’,瓢起一口喂向半坐起身的江承俊。
“啊”
一口粥舉在他麵前,額頭上的青筋猛然一抽,江承俊狐疑的看著熱情異常的女人:“你……”
不用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暖暖冷哼一聲:“別想太多了,我隻是想用行動來賄賂你,要求在今後的相處過程中雙方公平對待!”暖暖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哦,我們現在是以夫妻的名分住在一起,我住在這裏不應該低你一等,所以所有的家務事都應該共同處理,我要是燒飯,你必須洗碗,我要是拖地,你必須擦桌,當然,所有的家用也是一分為二,我不會占你便宜。”
江承俊婉爾的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