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迅速下床找回皮靴套上,回身低頭給人家道歉:“對不起!”按按隱隱作痛的腦袋,往外走了兩步,她又想到什麼,回身朝坐在床沿的男人鞠了個躬,“謝謝你的收留!”
犯了錯的肖暖暖是個十足的乖寶寶,可一旦觸到了她哪個穴位,讓她翻了身,她可也從來都不是個軟柿子。
比如現在,她拿起亂扔在沙發上包包,卻發現了兩本可疑的紅本本,腦海突然閃過一段模糊片段,快速拿起展開,猛的倒抽了口氣……
“你、你叫,江承俊?”
“你怎麼知……”原本擦拭著濕發往洗手間走回的江承俊身影猛的一頓,轉身,對上她嚇得蒼白的臉,再掃過她手中的紅本,腦海一段畫麵閃過,麵色發青的立即衝了過去,“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地生變了,江承俊帥氣的臉上一下子閃過多種顏色:“肖暖暖?!……這該死的女人是誰?”
“——我!”暖暖愣愣的舉手!
兩人四目相接,一些模糊的滿天亂飛的零碎片段迅速的飛回腦海,有意識的組織在一起,構成一出完整的烏龍故事。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隨便的女人!”江承俊胡亂抓著頭發,冷酷慵懶的形象此刻消失無蹤,“你以為結婚是兒戲嗎?居然隨隨便便就簽字了。”
“請、請等一下!”暖暖緩緩的消化完這出烏龍事件,隨即一臉無辜的抬頭,出聲反問,“這能怪我嗎?難道隻有我一個人簽字了?”
“你……”被堵了話,江承俊鬱悶的將毛巾甩在地上。
“還有,你剛才是惡人先告狀吧,這裏明明不是你的房間還說成是我走錯了!”暖暖環顧四周,盯著一次性洗刷用品上寫著的賓館名,“哼,真愛裝模作樣,沒見過你這麼狡猾的男人!你的專長是欺負弱小嗎?”
“喂,說夠了沒有?!”江承俊被說得怒火橫生,“弱小?”掃了眼她羽絨服下包著的平板身材,勾唇冷笑,“小是小了點,‘弱’倒是沒看出來!”
“你……”就憑他剛剛在她身上流轉時露出的不屑目光,暖暖就足以氣得想將他掐死。
“你什麼你,我也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強悍又愛斤斤計較的女人。”
“哼!”暖暖別開眼,憤怒的喘著氣,腦海裏卻回想起了前一天的情景,……表情漸漸的陰暗了下來。
情人節,四季餐廳,楚羽凡……
一切都曆曆在目,清晰的像電影回放一樣,就連痛楚也一並襲來。
“那東西,會是真的嗎?”隔了半晌,暖暖才發出疑問,“會不會是人家的惡作劇?”
江承俊手叉著腰,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我已經打電話去確認過了,手續一切正常,真是見鬼了,居然會有人玩這麼無聊的遊戲!我不會放過那該死的酒保。”
暖暖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盯著手中的紅本本發呆。
“喂!”江承俊沒好氣的招呼。
“幹嘛?!”暖暖懶懶的抬頭。
“去民政局!”
“做什麼?”
“離婚!”
“哦!”暖暖點頭站起身來,一邊在心底自嘲,這一定是史上最短暫的婚姻。
聽她這麼溫順的點頭,江承俊重新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通!
轉身走進了更衣室。
剛一踏出賓館,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然後是熟悉的旋律雙重奏:……叩你不見我,想你就莫名的感傷,愛若不足夠,我隻好放手讓你去闖……
那蘭的《感傷》,一個不出名的歌手自創的一首不出名的歌曲,兩個人居然用了一樣的鈴聲。
兩人詫異的互看一眼,繼而背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是我……”
“是姨媽!”
十分鍾之後!
江承俊掛了電話,俊臉拉長,將手機往後褲袋裏一插,轉頭看向暖暖,……暖暖收了線,亦是長籲了口氣,臉色略暗了暗:“對不起,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趕回去……”
“那就明天早上十點,民政局門口見!”沒等她說完,江承俊飛快的接話,習慣的抬起手掌示意,隨即想起麵前不過是個陌生女人,怎麼可能明白他的意思,宛爾一笑正要放下……
啪!
肖暖暖用力的朝著他的手擊出一掌,“好,我會準時到!”
意外的挑唇,旋即伸手擋下出租車,正打開車門準備入坐,暖暖眼疾手快的衝上前,先一步坐了進去。
“喂你這女人……有沒有家教?”江承俊不悅的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