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的敵人,直到太陽落山之前,才組織起了一次營級規模的衝鋒,其進攻意誌並不堅定,被守軍輕易打了回去。這更加堅定了防守方,認為敵人會在夜間再次發動偷襲的判斷。因為,對手大張旗鼓地撲上來,很有可能急著畢其功於一役,想要一口吃掉東亞軍的先鋒。但由於空襲而不得不推遲進攻,敵人的指揮官這會兒想必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入夜之後,楊勇與彭成輝更改了部署。坦克排長悄悄地將四輛坦克移動到了公路的另一側,停車待命,以便憑借路基隱藏自身,並在戰鬥打響之後發揚機動性與夜視能力的優勢,越過公路,從外圍包抄來犯之敵。彭成輝還將視若珍寶的,裝載有反坦克導彈的5輛越野車也配屬到了公路東側,車輛就停在路基之上,隻露出導彈發射器,對準西北方向等待著。
而在高速公路上,兩輛坦克渾身批蓋著嚴實的偽裝網,連炮管都得到了精心的偽裝,正一動不動地從高處觀察著四周。坦克關閉了一切不必要的設備,以降低紅外輻射,發動機隻保持低速運轉,為熱成像儀提供所需電力。由於熱像儀的製冷效果會隨著工作時間而減弱,兩輛坦克按照一定時間間隔交替打開紅外夜視設備,以維持其最佳探測效果。
淩晨2點30分,經過足夠冷卻的06號坦克的強製製冷熱像儀再次啟動,隨著製冷設備的效果逐漸顯現,遠處的一草一木再次變得清晰起來,然而卻依舊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這時,車長的周視儀目鏡中,環視監視係統向一直緊盯著西北方向的車長發出提示,在045方向出現了新的熱源。
“真是奇怪,那兒可是正北啊。”車長嘟噥著調整周視儀方向,在廣視角下小心的搜索著公路的盡頭。很快,他有了發現,在公路東側,有幾個低矮的物體,正發出微弱的紅外熱輻射信號。
車長一邊向排長報告,一邊將觀察設備切換到窄視場,在高倍率下仔細辨別著目標,但由於對方熱量很小,這項工作變得十分艱難,“看上去,嗯.....像是幾輛裝甲車?非常低矮,應該不是MS。”
他操縱測距儀,將激光束打在目標前麵的泥土上,“距離我3700米,還在接近中。”
得到通報,楊勇知道對手大概終於忍不住動起手來。但是對方恐怕沒有料到,他妄圖從公路一側隱蔽包抄東亞軍後路的部隊,會迎頭撞上同樣借助公路隱藏的東亞坦克,坦克排長有些得意地這樣想道。
“05、06號車,暫時不要開火,也不要亂動,保持對目標的監視。其餘人,一字隊形排開,我們可以在遠距離一次報銷敵人。”
3500米外,目標開始越過地平線,進入楊勇的熱像儀視線之中,考慮到在這個距離上,105毫米炮彈受橫風影響非常大,實際上,這個口徑的次口徑穿甲彈在2500米開外彈道就變得十分飄忽了。因此,楊勇要求各車組退出炮膛中的炮彈,裝填入一發射程較遠的炮射反坦克導彈。
正當楊勇等待重新裝彈完成之時,電台中傳來步兵連的通訊。彭成輝透過無線電要求坦克暫停開火。
“為什麼?”楊勇有些不屑地問道,他的身旁,炮手已經將一枚穿甲彈從炮膛中手動退了出來,自動裝彈機發出滋滋的電機聲,正把一發導彈從彈倉之中提出來,隻等裝填完畢,他就下令開火。
“你最好看看這個。”
車長席之前的多功能顯示器上,顯現出了友鄰部隊傳來的實時視頻圖像,像是由一架飛機從空中拍攝的,令人吃驚的是,畫麵中,並不是想象中的裝甲車輛,而是十多個十幾米長的人形。
“看到了沒?我剛剛扔出去的一架手拋無人機拍到的,那並不是什麼裝甲車。敵人的MS藏了這麼久,終於出現了,而且還是傾巢而動。我正在聯絡上級,想必很快就會有一波空中支援......”
楊勇沒有理睬彭成輝接下去的話,他興奮地抓起一旁的車外通訊器,與其配對的一部車外對講機,已經在之前交給了車載反坦克導彈部隊的指揮員。坦克排長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導彈排離開預設陣地,跟在坦克身後,與自己一起發動第一波攻擊。
“真見鬼,我可從沒想到過這些機器人能像真正的人類一樣匍匐前進。再進行一次激光測距。”楊勇的臉緊貼周視儀目鏡,雙眼死死盯著隨著距離的靠近,而越來越清晰的紅外圖像,“敵人沒有步兵伴隨,是件好事,看看我們能不能來個甕中捉鱉。”
眼看著敵人已經接近到3000米,彭成輝無奈地接受了楊勇的要求,讓兩門迫擊炮向MS的方位急促地發射了幾組照明彈。這主要是為了方便車載式反坦克導彈發現目標,這些廉價反坦克武器不比坦克,其微光夜視儀隻具備非常有限的夜視能力,因此需要友軍指示目標,才能在晚上發揮出射程。之後他下令讓一挺通用機槍不時向敵人的方向掃射一番,好讓坦克部隊能夠更好地隱藏。當照明彈在頭頂炸開那一刻,對手已然明白自己已經暴露,ZAFT的指揮官當即轉偷襲為強攻,一直匍匐著的十二台MS立即從地上躍起,向前奔跑,似乎仍然寄希望於身側的公路路基,能夠阻擋來自小鎮方向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