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用品,有香皂、浴液、洗護發液、潤膚露、牙刷牙膏、口杯浴帽、剃須刀、電吹風,卷紙、拖鞋、棉球棉簽……
文具也有,紙筆、信封信箋、明信片……
等一下!
古弗大吃一驚,想不到原以為簡單的客房竟然擁有這麼多物品!但他來不及一一細數了,找到一隻大背包,估算了一下自己要在B國求生,在不妨礙行動自由的前提下最多能承載多少重量……
他迅速開始了打包工作。作為專業球員,他出國就跟吃飯一樣習以為常,但從沒哪次比這次更加掙紮,往往拿起這個,又舍不得那個,反複比較重量,反複判斷手中物品的價值能否抵過它的重量……
他裝的最多的還是水,感謝上帝屋裏還有這麼多純淨水,他幾乎用了一半的容量來裝水。剩下給食物的空間就不多了,他隻能把奶酪巧克力這些體積小熱量大的食物包裝好,放在背包上層。至於那幾瓶酒,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勇氣跟自己作鬥爭,才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
當他看到保險箱旁邊的小型急救箱時,不得不再次謝天謝地——他檢查了一下,裏麵的內容很豐富,手電筒火柴壓縮餅幹手表指南針創口貼棉球棉簽消毒液溫度計手套口罩剪刀鉗子……準備這玩意兒的一定是天使!他現在是真心需要這些東西啊!
食物加上急救箱,這兩大塊就已經占據了背包內容的大部分,剩下的空間不多了。古弗塞了幾條毛巾,兩塊香皂,看向那幾瓶分門別類的浴液洗發液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別講究了,索性用香皂來解決全身吧,雖然說以後可能連洗臉都是奢侈。
牙刷牙膏剃須膏他裝上了,紙筆選了最小巧的,還有針線包……這麼下來,背包已經不輕了。
古弗連忙翻出長袖長褲換上——雖然現在是7月,又是日照強烈的B國,外麵沒有空調的地方想必熱得厲害,但沒辦法了,衣服畢竟是夜晚禦寒+保護皮膚的第一道基礎防線。
他撩起窗簾用望遠鏡看了看外麵,基本上滿街都是行屍走肉,或正在變成行屍走肉的“正常人”,其中一些熟悉的身影,正朝酒店大門走——
他已經不忍心去一一分辨,哪些是他熟悉的、曾共同作戰的,他隻知道這些喪屍或者同圖蘭一樣,憑借依稀的記憶返回,或許也想找辦法了斷自己的痛苦。
也有可能,這些“人”已經失去了理智,隻會想要把任何一個“非同類”變成“同類”,或“食物”。
——有過那麼一刻,他後悔自己看太多喪屍片,以至於可以對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做出各種可能的預判。
他想,如果自己喜歡看點肥皂劇就好了,至少跟女孩子在一起時有話聊,就算末世來了驚慌失措,但大家都驚慌失措,要就一起變喪屍好了,誰也沒有比誰更慘……
但是,他既然看了那麼多喪屍片,有了那麼多知識儲備,就不該這麼給自己泄氣了。
古弗振作一下,背上背包,正要出門,卻想起什麼,始終是舍不得,於是倒回來,從冰箱裏取走了最小的那一瓶酒,對被單下麵一動不動的人最後說了句,“傑瑞,剩下的酒都留給你。”
說罷,他對昔日的好友碰了碰額頭,轉身離開這間客房。
由於他們的特殊身份,以前也遇到過極端球迷突破重重封鎖、潛入酒店騷擾的事件,於是剛到這裏時就被告知了秘密逃生通道。
古弗沒有走正麵的樓梯或電梯,而是直接去了秘密通道。
從這裏可以直達地下車庫。
他們確定進入決賽之後,讚助商立刻給他們一人送了一輛車,連教練組也有份,為表誠意,甚至直接把二十多輛車開進他們下榻酒店的車庫,然後就進行交接鑰匙的儀式。
其實大多數球員習慣了自己的私車,對這份禮物沒有很在意,隻當成配合商業宣傳,反正到時候還得運回本國,索性都沒去看。倒是他和圖蘭抽空去過車庫,把車開上了路,本來打算去B國不那麼知名的小店吃點當地菜、或者碰碰運氣能不能在某個偏僻酒吧邂逅異國風情的女子……